隔着门板,闻笙听见一阵匆匆下楼的沉重的脚步声。
后来,闻笙在门口站了许久。
站到双脚发麻时,她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泪。
闻笙用指腹捻掉泪水,可止不住情绪的奔涌,泪水翻滚,她捂着脸蹲在玄关的地上,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她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傅砚临能把情真意切演得栩栩如生、以假乱真。
就好像,他真的很喜欢闻笙。
人为什么能这么坏?
她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啊。
傅砚临一下楼,整个人就抑制不住血液里奔涌的痛苦和后悔,一拳头砸在车门上,心头火气难消。
他根本不敢离开,不舍得离开,站在楼下等到她熄疗也不敢走。
他本以为可以跟闻笙解释清楚一切,求得闻笙的谅解和宽宥。
可他有什么资格?
他没资格。
傅砚临坐在驾驶位上,一根根抽着烟,看着边的月亮从树桠里洒下清辉,他忽然想起高三那年暑假,他在学校门口被警察带走的那个夏午后。
上警车之前,傅砚临故意拖延时间,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到闻笙穿着整洁的校服从巷子口走进来。
傅砚临终于等到她,他不顾警察的阻止,挥着手,冲着闻笙的方向大喊,“闻笙,你要记得我,你一定要记得我!”
闻笙扎着马尾辫,白净的巴掌脸清纯如仙子,那双鹿眼就那样遥遥看着傅砚临,淡漠又疏离,和高二那年翻墙出去上网、因为打赢了游戏而笑靥如花的闻笙,判若两人。
人人都理科火箭班的闻笙是个读书的机器,没心没肺的,终日扑克脸,冰山美人,高冷得很。
只有傅砚临知道,那张脸上挂起了笑容有多好看。
这个周末,闻笙窝在家里昏暗地地睡了两。
祝清嘉联系不到人,着急上火来家里找,才知道傅砚临和闻笙彻底掰了。
至于傅砚临了什么,闻笙只字不提,只跟祝清嘉一切都结束了,她休息个周末就去上班。
祝清嘉多聪明啊,闻笙越是不,她越是能猜想到傅砚临的话多难听、多伤人。闻笙表现得越是镇静,越是受伤。
祝清嘉没当场发作,只是发了几条微信,然后陪着闻笙到了晚上才开车离开。
一上车,她就打开微信,找到定位,按照导航过去。
到澜台会所门口,车还没停稳,祝清嘉就看见傅砚临、宋毓恩和徐让初三人醉醺醺的出来,傅砚临身边还有个女的穿着一字包臀裙,十分殷勤地去挽着他的胳膊走路。
“狗币!我他妈创死你!”祝清嘉骂了句,直接车子横冲向前,往傅砚临的方向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