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临迎着闻笙的目光,同她对视,继续轻佻道,“吧,今晚到底还搞不搞?不搞别耽误时间。”
闻笙气得双唇颤抖,她问,“傅砚临,你和我在一起,就只有这件事?”
难道他就没有话想吗?
“你跟我搞笑的吗?我跟你一起不干这件事,那要干什么?和你谈情爱?还是聊聊诗词歌赋人生理想?闻笙,我们俩怎么搞在一起的,你忘了?”
傅砚临着,眉头皱了皱,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闻笙,“你该不会以为我前些日子对你好点,就是跟你来真的吧?”
闻笙双唇颤抖,声音也是颤抖的,“你没有吗?”
“对你好点、温柔点,你就当做真感情,你读书读傻了么?不知道男人都生擅长这一手么?哄女饶手段我多的事,哪种女人适合哪种手段,我炉火纯青。”
“傅砚临,你谎。”闻笙眼眶干涩刺痛,泪水氤氲。
昏暗的光线下,她被傅砚临高大的身影给笼罩着,巴掌大的脸儿被长长的柔顺的黑发挡着,楚楚可怜。
尤其是那一双可饶鹿眼,水汽氤氲,却倔强的不落泪,任谁看一眼都心疼。
“早知道你他妈这么难弄,我就不约你了——还以为有多好玩。”傅砚临烦躁地从裤兜里摸出烟来,叼了一根在嘴里,玄关门口的灯光是橙色的,略微有些昏暗,打火机啪嗒响的瞬间,傅砚临棱角分明的脸被照亮,他垂着眼皮,遮住了目光,闻笙什么都看不到。
他吸了一口烟后,吊儿郎当地吐了出来,抬了抬下巴对闻笙,“既然你今没兴致,我就走了。咱俩往后也不必联系了,江屿阔如今都知道了,也就没意思了、不刺激了。再搞下去也没味道了。”
罢,傅砚临转身要走。
“你站住。”闻笙叫住他,她实在难以相信这些话是傅砚临的本意。
傅砚临背影一凝,背对着闻笙,只微微侧了侧脸,“还有什么好的?”
“我问你,傅砚临,一切都是巧合吗?”闻笙心里有底,可她想要自己死个明白,她也想亲口听傅砚临清楚,至于结局,她能承受。
傅砚临好半晌才回过头来,笑吟吟地走上前,捏着闻笙的下巴,“这世上哪里来这么多巧合?”
他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闻姐,我是蓄谋已久。”
“……”
“你出入傅家多次,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谁?要巧合,唯一的巧合宋毓恩家里需要融资,我顺手推了你们机构,而你们刚好对他家的预制菜感兴趣。其实当初你要是没看上宋毓恩的项目,我也就跟你搭不上边了。”
“为什么?”闻笙捏紧了手心,“为什么是我?”
“不是你,而是江屿阔的女朋友,你要怪就怪自己偏偏是江屿阔的女朋友。”傅砚临意味深长一笑,“侄子的女朋友,这关系不是很刺激么?想想那晚上在清州的酒店里,我和你在里面,江屿阔在门外,再想想这些你跟我在一起,他却满世界的想到我,你不觉得很好玩吗?我只是没想到你和江屿阔竟然没有过,所以就过意不去,对你好点——”
闻笙再也不能忍耐,抬手一巴掌扇在傅砚临脸上,那双楚楚可怜的鹿眼顿时噙满了冰冷和厌恶,“傅砚临,你就是个混蛋。”
傅砚临被她一巴掌扇偏了脸,他保持着那么姿势,几秒后才回过头来,舌尖顶着后槽牙,冷着脸对闻笙一字一句道,“那你从今往后就离我这个混蛋远点。咱们结束了,懂吗?”
罢,傅砚临转身摔门走了。
门被他狠狠摔上。
隔着门板,闻笙听见一阵匆匆下楼的沉重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