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愧疚地点头,“沈总,这次是我疏忽了。”
“倒也不怪你,他们有心做假,咱们防不胜防。这次爆发偷税漏税的风波从另外一个层面上来讲,是好事,若不是这次风波,我们也不能抓住机会查森鹿的账,还安排个高层来监管。”沈观南淡淡然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其实我在会上的两家加藐是经营不善,但其经营不善的缘故主要是开店地区太过偏远,而森鹿的产品定价人均在三十,地区消费能力不足,是导致门店倒闭的关键——事实上,森鹿在一二三线城市的市场份额,还是很可观的,相对于一些竞品来,森鹿的实力不容觑。”
闻笙为难道,“只是,这一次,我的确没给韩总面子。”
沈观南笑道,“阿笙,你错了,韩舟他会因为这次的事情而感谢你。”
闻笙一愣。
沈观南解惑道,“你以为韩舟为什么躲起来不见你?羞于见面么?不是的。他是在逼我出面,好利用长璟这把刀,将身边的蛀虫杀个片甲不留。”
“韩舟他早就看不惯那些作威作福的亲戚,可家里人逼得紧,不许他开刀,他迫于家庭压力和情面为难,而我们要求他肃清内务,就是给他找了个由头,恶人我们来做,他还是无可奈何的那一位。”
“不然你以为,你那么容易查账?两个偏远地区的加藐倒闭了还连续几个月上经营数据,用这个来填平几千万的账?韩舟蠢,还是森鹿的财务总监蠢?”
闻笙醍醐灌顶,摇摇头,喃喃道,“是我蠢。”
沈观南开怀一笑,“阿笙,你不是蠢,你是单纯。在你的世界里认为感情都是纯粹的,你只能分辨极赌好与坏,却忘了,好坏之间,往往是有过度的。而大多数人,都在好与坏之间徘徊不停。”
闻笙心里不是滋味。
怪不得韩舟在看到她摆出来的那些数据时,脸上并没有什么惊愕和震撼,仿佛他早料到了有这么一,所以表现足够坦然。
甚至,他等的就是这一的到来。
无疑,闻笙被他当枪使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闻笙收拢思绪抬头的瞬间,撞上的却是傅砚临冷冰冰的、怒气涌动的脸。
沈观南先是一愣,“傅总,你怎么在这里?”
傅砚临并没有回答沈观南的问题,目光直勾勾落在闻笙脸上,肃冷极了。
闻笙跟着沈观南走出电梯,不知道该不该跟傅砚临打招呼。
沈观南扫了两人一眼,立即明白过来,轻笑一声,对闻笙道,“阿笙,我夜里有饭局,你身体不好,就不用跟我去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闻笙点点头,“好的,沈总。”
沈观南又看向傅砚临,“傅总,再会。”
傅砚临冷不丁应了句,“嗯。”
俩人大眼瞪眼,闻笙有些心虚,主动开口,“我给你留言聊——”
傅砚临冷嘲,“你还挺骄傲?”
闻笙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傅砚临看着就火大,转身走了,大长腿迈得那叫一个速度。
闻笙连忙跟上去,一同出了大厦。
傅砚临站在路边等车,单手抄袋,身姿挺拔,肃冷的面上薄唇紧抿,是很生气的样子。
闻笙心虚地走上前去,想叫他名字,可发现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叫啥呢,只好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