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皇家的女儿,所以他舍近求远?
阿珺不太相信秦霄给的答案。
她转眸看着他,想要从他的眸光里探究到一丝破绽。
但秦霄回以她的,却是古井无波的沉静。
他似看出她的质疑,“殿下不信?”
阿珺眼眶里的水雾还未弥散,眼尾晕染桃红,带着浓重的鼻音回他,“驸马不觉得你给出的解释完全站不住脚?”
“是吗?”
秦霄嘴角微微翘起,深黑的眼眸直视她。
“那殿下认为什么样的解释才能站得住脚?”
“处心积虑的利用?还是步步为营的行刺?”
阿珺摇摇头,“我不知道。”
“驸马你也不可能让我知道不是吗?”
她的语气有些颓靡。
带着对事情未可知的怀疑与无力。
秦霄轻笑了声,身体稍微前倾,“所以殿下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轻易给我定了罪?”
阴影倾覆而下,包裹了阿珺的全身。
秦霄的鼻息很近,近到她能够清晰感受到他的呼吸,连心跳都是那么分明。
阿珺下意识的后退,她腰肢往后仰,双手撑在杌子两侧借力,反问,“驸马所作所为还需要证据?”
她眉眼四下环视,环视着被护卫围得铁桶一般的院落。
如果这都不算证据,那怎么样才算?难不成要等到她真正人头落地?
“罢了,反正你也不会放过我,多说无益。”
“我累了,请问驸马今夜打算将本宫安置在哪里?”
阿珺唇角扬起一丝嘲弄,站起了身,目光向着坠月阁内几间屋子扫去,她比较属意南面的那间房。
阿珺揣测应当是主人房,不仅朝向好,光线好,通风,且还铺了冰丝裀。
这样的天气,夜里睡凉簟会硌得慌,睡在那些质地柔软的面料之上又会过分酷暑,冰丝裀是最为奢侈,也是最为合适的选择。
反正都快死了,能享受就享受。
再者说被囚禁在这里,吃穿用度皆是出自秦霄,她没有道理为他节省。
思考间,阿珺又补充一句。
“还有,本宫要沐浴,用佩兰作浴汤,还要檀香胰子来擦身体。”
平静无澜,理直气壮。
仿若她不是被囚禁,而是来这里住店。
而他,则成了她可以随意支使的客栈伙计。
“殿下适应性倒是挺强。”
秦霄弯起唇,调侃地笑看她。
旋即,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递过去,“拿着。”
“有这把匕首,曼陀山庄的护卫任凭你调遣。”
“当然,前提是你别妄图下山。”
???
阿珺愣住。
她脑子突然有点没转过弯来。
秦霄不是要囚禁她么?不是打算利用她来威胁阿弟么?
现在这个举动又是什么意思?
投之以李报之以桃?
报答她曾经赋予他掌管安乐公主府府兵的情意?
阿珺有点茫然。
不过她还是伸手去接秦霄递过来的象征着这座曼陀山庄权力的信物。
摇曳的火光下,刀柄处镶嵌着一颗鸦青色宝石,刀鞘周围以银色环顾,中心处雕刻一枚青铜色的麒麟图案。
那图案与阿珺先前见过,与秦霄那日私闯公主府时穿的靴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