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治过锦丝带,想来与黑带不同。”
谢清黎沉思片刻,拿起笔在纸上写下药方。
熟地黄、淮山药各五分,泽泻、茯苓、丹皮、知母各三分,山茱萸、黄柏两分,墨旱莲七分,每日一剂,水煎内服。
待症状减轻后,再加生地黄五分,泽兰三分,继服九剂。
药方一出,众人惊叹。
“这是滋阴益肾,清热止带的方子!”
谢清黎看着方子,沉思片刻,放下笔。
“熟地、淮山药、山茱萸滋阴生水,丹皮、黄柏、知母清泄肾中之伏火……”
她一边说,程续之一边抄起笔在自己的衣摆上记。
施太医晚了一步,恨得直跺脚。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第二轮锣响。
太监唱宣过后,众人再度起身。
谢清黎站起来的刹那,只觉得自己像是站在寺庙的大钟里,被人在耳边重敲了一记晨钟。
耳边嗡鸣,头晕眼花。
好在花满蹊第一个出了棚子,并没发现她的异常。
反倒是施太医落在后面,发现了谢清黎不对劲。
他赶紧扶住谢清黎,慌乱不已,“谢大人?你没事吧?”
谢清黎闷哼一声,扶住自己的头,微微喘着气,低声道:“我没事。烦请施大人替我保密,军心不可动摇。”
施太医踌躇片刻,咬牙应下。
缓了片刻,谢清黎迈步出去。
外面坐着的病人已经换了一个,是一名老妇。
只一眼看去,谢清黎就震惊地睁大了眼。
那老妇的右脸上密密麻麻长满了黄豆大小的溃烂鼓包,泛着油亮水光。
走上前,正好听到花满蹊在问诊。
“婶子这病多久了?”
老妇叹道:“已有三月余了。初时只是长了个鼓包,不痛不痒。半月后开始破溃,有脓血,再后来就长了这许多的烂物。”
花满蹊点点头,回头看向谢清黎。
“这鼓包坚硬固定,压痛不明显,疮色灰褐,有奇臭水液渗出。”
谢清黎深吸一口气,上前诊脉。
舌质淡红,苔白根腻黄,脉细数。
此病极难治疗,谢清黎蹙起眉。
花满蹊也不敢随意断症,苦着脸不说话。
回到棚子里,程续之连连咂舌。
“这是什么病,如此骇人!方才我使劲吞咽,才没被她散发的臭味熏吐。”
谢清黎沉思许久,才低声道:“什么病症我也不知道,但太师尊曾遇到过一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