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黎微微蹙眉。
黑带?
花满蹊也啊了一声,脸色凝重。
世间大夫,多数为男子。
妇人病常因难以启齿,一拖再拖。
生怕传了出去,被人扣上淫荡不知检点的名声。
就连医仙谷中,对妇人病的医例,收录的也不多。
谢清黎叹了口气,柔声安抚道:“我知道了。我也是女子,能理解翻夫人的苦楚。您伸出手来,我为您诊脉。”
妇人颤抖着手,眼中黯淡无光。
对这个年轻的女大夫,显然不报任何希望。
十五年,整整十五年了。
没有一个大夫,能治好她的病。
谢清黎摸上她的脉,仔细感受。
又让她伸出舌头,看她的舌质舌苔。
舌淡红、苔薄白,脉细。
沉思片刻,谢清黎继续问:“您癸水如何,正常吗?”
妇人啜泣一声,摇摇头,“癸水先后不定,量少深红,有、有些稠,有血块。经常觉得腰酸痛灼热,还会头痛倦怠,心烦多梦。”
看过许多大夫,已经将这些症状倒背如流了。
谢清黎点点头,转头看向花满蹊。
花满蹊叹了一声,“肾阴不足,阴不制阳,虚火妄动,灼伤血络,血离经脉,日久则变为黑色而为黑带。”
对于辨症,她的本事不输谢清黎。
亏只亏在开方下药上。
谢清黎嗯了一声,“肾虚封藏失司,任带不固,则带下量多。精不化血,而变为带,故癸水量反少或逾期不行。”
她知道该用什么药方了。
妇人完全听不懂,茫然地眨眼:“大人的意思,是、是能治吗?”
谢清黎回头,莞尔道:“夫人放心,此地聚集了天下群医之首,必定能治好这病。”
妇人哽咽着点头。
诊完脉,大殷的太医回到棚子里。
程续之这才出声询问:“那妇人得的是什么病?”
花满蹊将病征一一说了。
这下轮到其他人面面相觑。
“黑带?这……我没听说过,你呢?”
“我只治过绿带与青带,黑带却未遇过。”
“我治过锦丝带,想来与黑带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