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后颈吃痛,本就脱力的身子,轻易就晕了过去。
萧璟抱着怀中晕倒的她,侧首将唇瓣落在她耳垂处,力道轻柔,珍而重之的吻了下。
而后,声音的沙哑的在她耳畔道:“好好睡一觉,你放心,你受得委屈,我都会为你讨回
云乔软倒在萧璟怀里,萧璟脱下外衣,裹在云乔身上,将她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连一根头发丝都没露在外面。
抱着人起身,缓步踏出了柴房的门。
柴房门外,跪了一地的庄子里的奴才,最前头是被萧璟方才一脚踹在石阶下的赵兮儿。
那赵兮儿瞧着萧璟抱着云乔出来,拿外衣把云乔从头到脚裹得严实,一时瞧不出,云乔究竟,有没有被那马夫沾了身子,心中犹疑难定。
她想着若是萧璟进去的及时,云乔还没失身,说不准今日自己做得这事,就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被萧璟揭过不再计较。
于是犹豫再三,还是从石阶下头爬起,往抱着云乔的萧璟跟前走去,想着近前去细瞧瞧,云乔究竟有没有失身。
犹犹豫豫的问:“璟哥哥……她……她怎么样了?”
赵兮儿话音一出,萧璟冷寒至极的眼眸看向她,那双眼睛,冰冷的,像是再看一个将死之人。
“赵兮儿,我说过,她有半分闪失,我都要你给她赔命。
你自己选,是痛痛快快的自尽,留足死后体面哀荣,还是孤亲自动手,要了你的性命!”
赵兮儿闻言脸色惨白,猛地又跌在了地上。
萧璟……萧璟竟真的想要了她的命。
那赵兮儿心慌不已,瞧着被萧璟外衣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云乔,慌乱无措,又如同穷途困兽般,咬着牙不甘心道:
“你怀里那贱人死了吗?若是已经死了,璟哥哥你就是要我给她赔命,又能如何?人死不能复生,你就是杀了我,她也活不过来;若是没死,你又凭什么要我的命!
璟哥哥,你别忘了,我是皇后娘娘嫡亲的侄女,更是和你一起长大的表妹。
我的兄长效忠于你多年,为你赴汤蹈火,我一个堂堂国公府的嫡出小姐,身份贵重,岂是一个贱奴可比的!
我便是犯了错,你也不能为着这样一个身份低贱的女奴处置我!”
赵兮儿歇斯底里的喊叫,萧璟却没有耐心听她废话,扬手示意手下护卫取来马鞭。
抿唇接过那马鞭握在掌心,冷眼瞧着下头叫喊咒骂的赵兮儿。
想起怀中那被自己衣裳遮挡着的云乔,脸上累累伤痕的可怜模样。
赵兮儿将她脸的打得红肿渗血,可见折磨云乔时,存着多么狠毒的心。
萧璟目光沉冷冰寒,扬手就是一马鞭子,直直抽在了赵兮儿脸上。
他来此地寻云乔时,便在赵兮儿身上抽了一马鞭。
那时赵兮儿已是吃痛无比,惊惶畏惧。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除了抽在自己身上那一鞭子外,萧璟居然还拿着那马鞭,又一次抽在了她脸上。
萧璟动手之时,丝毫未曾收着力道,这一鞭子落下,当即打得赵兮儿脸上皮开肉绽,面容可怖骇人。
赵兮儿捂着脸痛得在地上打滚,眼眶本能的渗出眼泪,那眼泪落在鞭伤上头,更是蛰痛难忍,疼得她凄厉哭喊。
“救命!救我!啊!好痛,好痛!救我……救我……”
萧璟冷眼看她在地上打滚的狼狈模样,脑海里却想着她昨日是怎么把云乔绑来此地,怎么打得云乔的脸,又是怎么抽的云乔的鞭子,寒声道:
“救命?疼?你也知道疼?你也知道救命,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折磨责打云乔时,她有多疼,又有多么需要有人救她性命!赵兮儿,我警告过你,不许动她,你却明知故犯,胆敢这般羞辱折磨她,就该想到会有今日这番代价!”
赵兮儿捂着脸在地上打滚,全无半点高门贵女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个疯子一般。
可萧璟,仍觉不够为云乔出气。
他是当真动了怒,也是当真生出了,想要赵兮儿的性命,为云乔出气的心思。
于是冷眼打量着地上狼狈挣扎的赵兮儿,微微垂眸,寒声道:“赵兮儿,你对云乔的所作所为,倒真是蛇蝎心肠。既是天生一副蛇蝎女子的心思,孤就成全了你,来人,把她给孤拖去后山的蛇窟喂蛇!”
萧璟话落,赵兮儿脸色吓得惨白可怖,慌忙摇头恳求:
“璟哥哥……璟哥哥……兮儿知道错了,兮儿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求求你璟哥哥,你放过兮儿这次,兮儿再也不敢了……”
那赵兮儿一再哭求,萧璟身边的护卫也不敢贸然动作。
毕竟这赵兮儿,是皇后娘娘的侄女,若真要了她性命,怕是不好交代。
护卫们盼着萧璟只是一时冲动,理智回笼后,会放过赵家小姐,一时没有动作。
可萧璟,并未一时冲动。
他眸光寒芒更甚,寒声怒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护卫这才意识到,萧璟是真的铁了心,要赵兮儿的命,给那位云乔姑娘出气。
心下皆是大惊。
可不惊诧吗,云乔只是个从江南地界带来的女奴,出身罪臣之家,本是罪臣之妇,又不是清清白白的跟着萧璟,不过是个养在外头的女奴外室,连萧璟的妾室都算不上。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身份低贱不清不白跟着萧璟的女子,被赵兮儿那样的千金小姐,还是萧璟的嫡亲表妹折磨羞辱,萧璟为了给她出气,居然会动了要赵兮儿性命的心思。
护卫愈发觉得,那云乔姑娘,日后必定富贵荣华,是萧璟心尖尖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