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交代谢锦道:“你骑孤王的马回府,马车给孤用。”
“是,爷。”谢锦便牵了宋煜的汗血,在马车旁候着。
宋煜低手将沈江姩打横抱起,他低下头,与沈江姩言道:“小篓子里装的什么呀。”
进了马车,宋煜抱着沈江姩,沈江姩抱着药篓,他低头看着那被沈江姩死死护在手里的万年灵芝。
“宋煜,我和宋慕之爬山玩的时候,顺手摘了万年灵芝给你。这灵芝可以解乌头的毒,还有雷公藤的毒。”沈江姩嗓子颇有些做颤,“你可要保重身体,可莫还没到三月初六我和睿王、阿郎去砸场子,你人就病没了。”
宋煜静静看了沈江姩许久,没有言语,一直到回到东宫,宋煜叫陈安过来给沈江姩看了伤,陈安开了擦抹的药物,以及煎了流产后的补药。
“先把温补药喝了。才第十六天,养足一个月吧。”宋煜用汤匙盛了汤药喂沈江姩,“哪个宋慕之啊?肃王府的吗?”
沈江姩将药喝下去,甜苦混杂的滋味让她皱起了眉头,“对呀。”
“可是孤王刚从肃王府回来,宋慕之说没有和你去爬山啊。”
宋煜拿过擦抹的药帮沈江姩擦拭面庞伤口,以及手上伤口,还有那个没有了指甲的小指,上完药,他因她手不方便,便帮助她清洁牙齿,洗脸沐浴这些,沐浴时她举着两手像是投降的动作,以防碰到水,月子这些天由他伺候习惯了。
宋煜突然猩红着眸子,“你嘴里有没有实话啊?沈江姩。你天天那话刺激我,究竟想干什么啊?旁人说你嫌话,你自己也说你自己嫌话?”
沈江姩一怔,她不愿意拖累他啊,不愿意睿王用她做利器在御前伤害他,她还能想干什么,“我没想干什么呀。我就想拿到臣子规,除掉你,保我爹保我家,一世高枕无忧呀。你看看,我都摘了万年灵芝给你治病,那你就不能早些给我臣子规吗?我不想在你的东宫住了呀,一天也不想住了。”
因为不愿意住了,夏妍一来,她就要回避,在外面流荡,像个见不得光的小贼,她不容许这样的情况发生第二次。
“行。孤知道了。今天天晚,你在外头冻了一天,我们不谈了。”宋煜静了静,说道:“今天最后一个问题,你做这一切,摘灵芝险些丧命,是苦肉计吗?让我怜惜,进而痛快给出臣子规的苦肉计。”
沈江姩颔首,“是啊。”
宋煜沉默了,他将十指绞在一起,他低头看着自己黑色的靴面,“是,对吧?”
“嗯。”沈江姩能说什么,除了离开,和那个处处威胁她家人周芸贤清算之外,她有什么选择呢。
“你想除掉孤,用得着那样迂回吗。”宋煜将沈江姩的肩头压下来,让她靠在枕上,他将她发丝铺在枕上,“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