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宴深啊,你是真的喝糊涂了吗?我已经不是那个会给你放水的身份了。
想到这,我强压住心口的苦涩,平静道:“稍等,我去把曾智叫过来。”
说话间我抽回了被裴宴深紧抓的胳膊,倏忽之间,男人猛地拉住我,一把将我拉进了怀里。
“老婆,你是嫌弃我了吗?”裴宴深紧紧地搂住了我,“那你怎么舍得别的女人灌我酒呢?”
越说越离谱了。
裴宴深常年坚持健身,双臂结实匀称,力气也极大,我挣脱了几次,才勉强挣得一些空间。
“裴宴深,”看着男人朦胧的双眼,我压低声音,严肃道,“我真的要生气了。”
裴宴深神色一滞,委屈地看了我一眼后,呜咽一声道:“听老婆的。”
不似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形象,此刻的裴宴深,更像是一个听话的老婆奴。
是我不曾见过的模样。
我不禁在想,所以他喝醉后,在林西西面前,就是这幅乖巧模样吗?
这一想,我的心口竟不由自主地泛出一抹酸。
我留下确实很不合适。
想到这,我立即转身,然而我人刚走到门口,耳旁忽然“咣当”一声响,抬眼望去时,裴宴深整个人已经摔倒在浴室门口。
“老婆,”他眉头紧皱,嘴角下沉,“我疼。”
我还从未见过裴宴深这么狼狈过。
心口一软,我快步走到男人面前,说:“别闹了,睡觉。”
裴宴深还真听话地去了卧室。
只是拉着我的那只手,一直没松开。
酒劲上头,我也没力气跟他继续折腾,毕竟拉扯得越久,就越浪费时间。
我还想着等人休息了去周围转转。
可人靠在床边时,意识就不受控制了,上下眼皮打架间,我也跟着进了梦乡。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身上是裴宴深昨晚盖的那条羽绒被。
不过他人已经不见了。
我揉了揉双眼,只见天边现出一片淡淡的曙光,东方欲晓。
我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间,已过了一夜。
等等,我不会是在裴宴深的茅草屋里呆了一整晚吧?
察觉到这一点时,我匆忙下床,刚去拉卧室的门,就听到门外传来的谈话声。
“这个小宋总一大早就命人往各个房间里送醒酒汤,只怕目的不纯啊。”
是曾智的声音。
闻言,我的一颗心也悬在了嗓子眼。
“那又如何。”
“我这不是怕小宋总对您贼心不死,想找个办法应付她吗?”曾智利落地开口,说:“总不能影响我们的计划啊。”
“无妨,”裴宴深淡淡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过来,“别忘了,我们是来谈合作的,先晾一晾她。”
听到裴宴深这胸有成竹的语气,我不由得涌出了一丝危机感。
却又听到曾智话锋一转道:“别说,这个小宋总真的挺难缠的,还好我提前跟服务生打了招呼,否则,她只要查一查监控,就知道嫂子在您这一宿未归。”
是啊,酒店是宋晴家的,她想查出个一二三,简直易如反掌。
我为自己的掉以轻心汗颜。
“慌什么,”裴宴深漫不经心的语调再次响起,“就算她知道了又怎样,反而能省些麻烦。”
“裴总,你的意思是……用嫂子打发小宋总吗?”
室外忽然安静了,裴宴深没做回应,可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往往就是一种默认。
所以,昨晚裴宴深千方百计把我留下,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但不管是哪一种,这个挡箭牌,我都是当定了。
是啊,用这个无关紧要的我去得罪宋晴,总比让林西西跟着她的好学姐红脸要强些。
就算一不小心被发现,裴宴深大概也没什么损失的,轻而易举地踢掉我这个竞争者,他应该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