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松开了手。
谢清黎没看萧珩一眼,快步走到顾沉渊床边。
“师兄?哪里难受吗?你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顾沉渊缓了一阵,才从那种朦胧虚幻的感觉里挣脱出来。
睁眼就看见花满蹊和谢清黎围在床前,伸手在他眼前晃啊晃。
顾沉渊无奈地道:“看见了,再晃眼晕。”
谢清黎松了口气。
察觉顾沉渊眼中的隐忍,柔声道:“师兄忍一忍,我师父的药蛊在为你去腐。待到腐毒尽去,你便不会反复发热了。”
顾沉渊点点头。
余光瞥到萧珩站起身,不禁淡笑:“不过一个小病,也劳得大将军来探望。”
萧珩与他对视,浅淡勾唇,笑意莫名,“你是清黎的师兄,那便是我大舅哥,应该的。”
顾沉渊疑惑蹙眉:“大舅哥?未必吧。”
提醒萧珩,他现在是外人,和谢清黎没有关系了。
萧珩的笑意未达眼底,眸色深了许多,“迟早会是的。”
顾沉渊眉眼淡淡地收回视线,“高攀不起。”
无形的交锋,两人打了个平手。
谢清黎正交代花满蹊,让她帮忙去抓杖疮珍珠散。
交代完了回过头,心中有些疑惑。
什么高攀不起。
师兄在说什么?
隔壁谢兖的屋中。
桌上摊开许多本医书,显得有些杂乱。
他咳了一阵,气虚不少,“老哥该知道,清黎那晚被人击中腹部,胞胎脱落大半。又吸入不少息筋散,这孩子必是保不住的。”
花蒙闻言,也心疼地叹了口气。
“清黎这孩子,遭了这样大的罪,苦了她了。”
谢兖的眼皮动了动,“先别哭丧。奇就奇在,她腹中胎儿并未排出。我昨日摸她脉搏,重新摸到了滑脉。”
花蒙震诧地睁大了眼:“什么?那岂不是说……她的孩子还在!”
谢兖看了一眼桌上的医书,沉沉叹气。
“我昨夜翻了一夜医书,也没找到同样的案例。老哥既然善用蛊,我想让你用药蛊探一探,看那胎儿是不是还活着。”
事关自己的徒孙,花蒙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谢兖一张口,又喊住了他:“此事……你先别和清黎说。我担心是空欢喜一场,又惹她伤心。”
他这个女儿,心里有什么事,都爱藏起来自己伤心。
可谢兖又如何会不知道,她心中的悲恸?
花蒙气呼呼地瞪了谢兖一眼:“你当我是什么不通事理的大老粗吗?清黎是我的关门弟子,我比你心疼她!”
谢兖哼了一声,又是好一阵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