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过雨的山路很泥泞,黄土被雨水浸泡的像块芋泥蛋糕,踩下去一个脚印一汪水。
黄泥巴糊在鞋子上,变得很大,很重,老人家拖拽着,很是吃力。
背上还背着黄小邪,又不敢放下,生怕他摔倒滚一身。
黄小邪用胳膊使劲儿搂着奶奶的脖子,勒的她时不时的咳嗽。
身L也随着他奶奶一步一步地挪动,有节奏的左右摆动着。
“奶奶我害怕,咱俩回家吧!”他在奶奶耳边说道。
奶奶听见他的声音,猛地一怔,停顿了一下,环顾四周,确信是他在和自已说话,急忙回应道:“乖孙子,别怕,奶奶慢慢走,不会摔到你的。”
黄小邪“嗯!”的一声作为回答,小脑袋瓜儿趴在奶奶的肩头,不再吭声。
小邪奶奶是个,个子中等,长相一般,却心地十分善良的女人。
她十八岁那年就嫁给小邪爷爷,第二年冬天生了黄立,在黄立还没出记月的时侯,小邪爷爷就在去县城办年货的路上出了意外,丢下她们娘俩儿撒手人寰了。
婆家人看小邪奶奶厚道又不善言辞,都跑过来,跳着脚骂奶奶是扫把星,克死了自已的男人,滚出去。
小邪奶奶没办法,只好独自带着刚出记月的黄立,搬回娘家黄家窑村,住在这个破旧的老院子里。
几十年过去了,这中间也有几个村子里娶不上媳妇,谎称自已不怕被小邪奶奶克死的光棍儿,找上门儿来想和小邪奶奶搭伙过日子,都被她拎着菜刀轰了出去。
小邪奶奶不想提起婆家的事儿,就让黄立随了她的姓。
黄家窑村都是其他地方跑盲流时侯过来的人,最早的几户都姓黄,是一家人的几个分支,亲叔伯的关系。
慢慢村子里人越来越多,姓氏就杂了起来,延续百十来年,黄家却成了稀有的外姓,免不了被歧视。
黄小邪迷糊中被奶奶的说话声吵醒,“静修师父,我是实在没办法才带着孩子来山上,您发发慈悲,给看看,这孩子,
是不是招惹了不好的东西。
出生这才六七个月,就能和大人一样的说话,屋子里没人的时侯,自已就有说有笑的,我一进去就没了动静。”
黄小邪朦胧中感觉有一只暖乎乎的大手摆弄着他的脑袋。
“黄施主,这孩子怎么得来的,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不需要我说明了吧!”
“嗯!静修师父,我知道,是我太过于强求。
但是,我们农村人对绝户是很忌讳的,没有了子嗣传承,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啊?”小邪奶奶的语气记是落寞。
“阿弥陀佛!黄施主,老衲并没有责备您的意思。
这孩子既然能降生,一定是和你们家有因缘的,您也算是半个修行人,无缘不来的道理你应该能懂。”
“静修师父,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就是想试试,如果实在没有这个缘分,绝户就绝户吧!
这么多年,
我也累了,也就决定想放弃,不再强求了!
可能是老天爷看我老婆子可怜,真就给我送来了一个孙子,只是这个孩子太过于异常,我这心里也是没底儿,这才背着他上山来,请您帮忙给瞧瞧。”
“黄施主,老衲已经看过,这孩子虽与你有缘份,却很浅,不是凡尘之物,恐怕你留不住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