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娆眨了眨眼,眸底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在衣襟前砸出水花来。
她一字一句的道:“原来,臣妾与皇上从一开始就是仇人,就是错误,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裴琰眉骨低压,寒声叱道:“把长剑扔了!”
江云娆却将长剑紧了紧,那长剑格外锋利,玉颈血痕凝结成血滴滚落了下来。
原来裴琰从一开始就将她当为了覆灭江家的棋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他计划之中。
此次扑到皇后一案,便是让裴琰找到了最好的机会,明明在知道她是被冤枉的情况下,还是手段狠辣决断的覆灭江家。
江氏之女,成功的覆灭了自己的族人。
江家犯了错,裴琰要打要杀,她没有办法,这是国事与律法。
可是,江家的覆灭居然是由她的一场冤案所起。
裴琰昭告天下,将她说成谋害嫡皇后的凶手,因此牵连江家。
她的母亲做错过什么,她母亲全族又做错过什么,说到底,还是因她之故。
她声嘶力竭的吼着:“我才是罪过最大的那个人,是我,害了那么多人!”
江云娆是从现代世界穿越回去的灵魂,虽然对江家不是原主那样的情深看重,
但母亲与云舟是真心待她的,还有那三族无辜的人都是因她而被牵。
霍克沙漠啊,那是怎样的一死亡之地,
她没有那样强大的心理看着被自己无辜牵连的人还无动无衷,安能心安理得的与裴琰同床共枕。
裴琰看着鲜血,黑眸眯了眯:“你将长剑扔了,朕与你好好谈,好不好?”
江云娆对他再无信任,冷笑着:“说不定那谋害扑倒皇后的小太监也是皇上安排的,对吗?”
裴琰瞳孔一震,反驳道:“朕没有
江云娆根本不会再信他一句,此刻问,也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只道:“放了云舟,放了他!”
裴琰黑瞳戾气翻涌,神子俊容亦有滔天怒意:“江云娆,你不过就是仗着朕在意你,一次又一次挑战朕的底线!”
江云娆惨然一笑,手臂一用力欲划破自己的玉颈。
裴琰伸出手将那长剑给死死握住,鲜血从他掌心而下,正怒目瞪着她。
江云娆心如死灰的看着他:“皇上放手吧,反正都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我也是该死之人
僵持之下,江云娆死活不肯松手,再闹下去只怕真是要出人命了。
裴琰刀削似的下巴紧绷,他咬牙闭了眼:“归冥,放他走
归冥暗恨:“皇上,此人不能放啊,他背后一定还有人!”
裴琰怒斥:“朕说,放他走!”
江云娆转眼看着江云舟,急声道:“还不快走!”
江云舟攥着拳头,死死咬住牙,终是无奈离开,朝着江岸里一跃,然后消失不见。
屋子里,烛火摇曳着,蜡烛的油滴落一滴在灯台上,只剩下他二人来。
江云娆将长剑松开,一把扔在了地上,跪了下去,胸前散乱的头发将人衬得狼狈不堪:“事已至此,求皇上给个痛快吧
裴琰掌心的血还在滴落,悄无声息的钻进红色的地毯里,他薄唇紧抿着:“烟火盛宴就要开始了,随朕去甲板
江云娆垂着头:“裴琰,你当真无心到了这般地步吗,此刻还要去看什么烟火?”
裴琰一把将她从地上给拉了起来,江云娆胸口的那伤痕传来撕裂般的痛感,痛得她眼泪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