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舟不敢轻易答话了,他起初是逃走的,后来得知江家覆灭,不知怎的就被禹王裴占救下。
裴占答应他,只要帮着他做事,江家三族就都能回来。
春祭那次,其实就是禹王裴占的主意,那埋在炉鼎里的火药,那射出的火油暗箭都是他干的。
他要裴琰死,裴琰死了,赵家扶持禹王登基,如此江家就能回来,江云娆也能获得自由,姐姐是他一个人的。
他沉声道:“姐姐莫要问太多,时间来不及了,我必须现在就带你走!”
江云娆有太多的事情都没问清楚,不敢轻易拿着自己与江云舟的性命去赌。
裴琰暗夜山的人与禁卫军遍布龙舟,她甚至都在怀疑江云舟是不是中埋伏了,他早已暴露出去了。
江云娆一把拉住了江云舟的手臂:“云舟……”
还未说出下一句话,江云舟便极度吃痛起来。
她不过是拉了江云舟的手臂一下,那衣服里渐渐就有了血色,鲜血从袖口里顺着就流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你受伤了,是吗?”她焦急不已,将江云舟的衣服给剥开。
江云娆呼吸凝停,脚下发软,那遍布上半身狰狞的旧伤与新伤,还有在淌血的伤口,令她头皮发麻起来。
“你最近这是去哪里了,你跟着鹤兰因不可能有这样重的伤势的,你是不是去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对不对?”
江云娆一边说,一边赶紧从屋子里拿来锦帕和白药,给他止血包扎起来。
江云舟咬着牙,不说话。
江云娆更是着急了:“你说啊江云舟,你肯定还有事情瞒着我,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江云舟不管了,忍着伤口剧烈的疼痛拖着江云娆就往龙舟的背后走去,鹤兰因告诉他,离开路线上的官兵已经被调走了。
可是未走两步,门就被人一脚踢开,暗夜山的暗卫一下子就将屋子给围了起来,拖出长剑在暗夜下泛着寒光。
江风一下子灌入了屋子里,清冽寒冷的风吹拂着裴琰的金色龙纹黑袍,他脸色阴冷的立于门前:“走哪儿啊?”
江云娆一下子止住了步伐,乌眸怔怔的看着他:“我都是个死人了,事已至此,皇上还要将我留在身边吗?”
江云舟从桌上拉出长剑,对准了裴琰:“皇上若不放我与姐姐离开,那今日便只能鱼死网破了!”
归冥手中弹出暗器,将江云舟的长剑一下子打落在地,他怒斥道:
“你是那日行刺皇上的刺客,你这身上的伤痕是被我暗夜山特制的暗器所伤!”
江云娆侧眸看着他,似乎想起那一日自己在那群黑衣人里的确是看见过一双眼睛,一双一直盯着她,却又有万千言语的眼睛。
她回过猩红的眼睛,问道:“云舟,是吗?”
江云舟咬住牙:“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我一定要带你走!”
归冥拦在了中间:“江云舟,你谋害君王,当诛九族!”
江云娆听见诛九族的话,头皮阵阵发麻起来,本已经流放三族了,此刻又罪加一等,还是大周朝最严酷的刑罚。
裴琰走了过来,黑眸里卷起戾气喷涌而出,一把将江云娆拉了过去:“将人带下去,按罪论处
归冥道:“皇上,那江家呢,江家可是大罪啊!”
江云娆被这么一拉扯,胸口传来一阵一阵的痛,她红着眼眶求饶道:
“不要,不要杀了他。云舟,你快说啊,你是受人指使,被人蒙蔽了双眼,你不是主谋,你快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