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在旁边陪坐的张先生忍不住了,讥笑道:“好一招阴奉阳为,欺上瞒下,以为推出一个可有可无的管事这事就能抹过去?如果真是管事所为,那也是你们这些当主子的驭下不严,是你们纵容的!”
严先生也开口训斥:“圣人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们也算是岭南三大世家,堂堂男儿,修正身而齐家,你们连这一点都做不好,如何管理好家族事务,如何能让家族兴旺繁盛?”
娄老爷和陈老爷这会儿也坐不住了,纷纷离座噗通跪了下来。
“草民有罪!”
佟嵩瞥了眼旁边两位老狐狸,恨得咬牙切齿,他们一冲上来就喊有罪,那他接下来是继续狡辩呢还是闭嘴呢?
合着好人他们全做了,让他来做恶人?
佟嵩眼里透着丝丝委屈,自家老爷子躲着不出,让他出来应对,而娄陈两家又在背后捅刀子,“王爷。。。。。。”
还待说什么。
谦王摆了摆手,“好了,本王知道你们掌管一个大家族也实属不易,但驭下不严,这条罪责你们逃不掉。既然驭下不严,你们作为他们的主子,总该为他们的行为负责。”
佟嵩面对谦王的和颜悦色,心里极度不安,今日接触时间不长,但让他清楚的知道,这个传言的草包王爷就是个笑面虎!
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谦王不管他们心里如何想,他指了指酒桌上的账本,“这些税银限你们五日内补齐,城郊的那些荒地,在税银补齐的情况下,如果你们还想继续开荒,就雇人开荒。如果不想开荒,那么麻烦你们将其归还官府。”
在离开府衙后,佟嵩坐在马车内,捧着账本的手一直在颤抖,心在滴血,估计是气得不轻!
二十几万两银子!
在岭南这边境之城,他们佟家想赚回二十几万两现银不知道有多困难!
岭南这边境哪能和中原那些世家大族相比?
府衙。
看着浑浑噩噩离开的三人,李承睦回头问谦王:“父王,佟娄陈三家多年来,在岭南为非作歹,欺压百姓,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们了?”
谦王眼一瞪,没好气的道:“不放过他们,你还想怎样?抄家灭族吗?”
这一天天的,在外人面前不但要端着王爷的架势,还要努力扮演睿智的人设,他容易吗?
要不是被王妃逼着,他真想撂摊子不干!
太累了!
当他的纨绔不好吗?
李承睦:“。。。。。。”
如果需要杀鸡儆猴,威慑岭南其他世家,抄家灭族也不是不可操作!
夏婧见儿子干瞪眼的模样,忍俊不禁:“小五,你听说过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这句话么?”
李承睦眼珠一转就明白了,“母妃是想温水煮青蛙,慢慢对付他们?”
夏婧不否认,也不应是,笑道:“佟、娄、陈三大世家虽然比不上中原的世家大族有影响力,但在岭南这块弹丸之地,他们的势力也不容小觑,今日一日收上来第一笔税银是轻轻松松就能达成,但压榨出荒地田地税款就有点勉为其难,如果我们再毫无底限的压榨,那么就有可能会逼他们破斧沉舟、孤注一掷了。”
时局不稳,目前局势并不适合谦王府和三大世家翻脸,如果三大世家识趣,她不介意继续和他们和平共处下去。
张先生捋了捋胡须,笑呵呵的插言:“呵呵,王妃说的极是,五爷,我们目前不适合与任何一方为敌,低调发展才最适合我们。如今有了这一大笔银子,我们接下来的扩军等等,许多计划都可以开始进行了。”
坐在旁边一直没吭声的李承礼,盯着夏婧思绪有点飘远,他觉得夏婧比他更适合打理庶务。
通过今日下午这事,他发现她就是搂银钱的钱篓子。
如果最后一笔银子能到位,那今日一下午她为王府创收近百万两。炼银也没有她这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