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看着,怎么有点眼熟。”杨维捏着下巴沉吟。
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忽然,杨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白照片,惊呼:“她不是三叔给我介绍的对象胡藕花吗,早上还说要跟我相亲,人给溜了,没想到跑这儿勾搭野男人来了。”
好,好得很啊。
敢情胡藕花临阵逃脱是以为她攀上高枝儿了呀。
还真一厢情愿。
陆越棠可不是个肤浅的男人,他一眼相中妹妹杨娇娇,已经答应等完成宁城工作,就带娇娇回京结婚。
“哥,怎么办?你快帮帮我呀。”杨娇娇愁死了。
杨维一张长满痦子的脸上,神色狰狞无比,握拳道:“她以为自己长了张漂亮脸蛋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放心吧,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三叔说过,胡藕花最怕王春兰。
于是,他拉着骂骂咧咧的妹妹走了。
胡藕花听到外面离去的脚步声,心烦意乱地放下书本,几乎不用猜就知道杨维干什么去了。
她知道迟早要打一场硬仗。
没想到这么快。
而且她有点不太懂,杨娇娇刚才问她为什么在她对象家里,难不成给她工作的男人是……陆越棠?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她不禁腿软。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迎来了夜幕降临,她心神不宁地张罗晚饭。
当落地挂钟叩响八点时,一身军装的陆越棠,行走在寂冷的夜色中,打开了院子的门,满身疲惫地进屋。
“烧一桶热水,我要泡药浴。”他道。
“好的,首长。”
胡藕花听到“药浴”两个字时,呼吸急促了。
“在家里,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直接喊我的名字,忘了跟你说,我叫陆越棠,只在宁城住一个月。”
他将军帽挂在架子上,回眸间,眸光精湛。
陆越棠!
真的是他……
胡藕花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那天地下室里漆黑一片,房间门打开,都没有一丝光线,他连欺负了谁都不知道吧。
真荒诞。
胡藕花握紧拳头,打算上去给他一耳光。
然后丢掉他预付的工钱,当场甩手不干了。
“怎么了?不舒服,我批你一天假。”陆越棠道。
说着,他又想起什么,从口袋里取出一只英雄牌钢笔,放在桌面上。
“今天大练兵得的,我钢笔多,这只送你了。”
说完,陆越棠踱步去厨房,打算自己烧水泡药浴。
胡藕花恍惚时,男人从厨房探出脑袋,提醒她:“我泡药浴的时候,你千万不要进来,药力发作时,我会断片,……怕伤着你。放心,我一定反锁着门。”
真的吗?
那就是说,她那天意外闯入地下室,把自己亲手送他跟前……才发生失控事件?
得知真相的胡藕花,心里稍微好过了点。
但还是有种难以言喻的屈辱。
明明是他夺走她的清白,她还要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照顾他的起居饮食……真是可笑至极。
偏偏她又急需这份兼职。
回去,更不行。
王春兰一定会绑她送上杨维的床,这么想着,胡藕花强压心头的羞愤,自我安慰:算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总不能去咬回来。
保住工作最重要。
胡藕花想通后,很快就将那件事儿抛诸脑后了,径直去了厨房,从陆越棠手中接过铝壶:“我来吧。”
就在她正烧水时,屋外传来一阵激烈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