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人群外,一道身影冲了进来,大声道:
“启禀少卿大人,根据您所说,已经顺着棺椁的印记,找到了西坊的棺材铺,证明是他们家所制,另外一年前曾有城中一户杨家人家购买多套棺椁。”
又有一道身影拨开众人,“大人,已经按您所示,排查上京城中,有无无故消失的女童,或流民、或乞丐,暂未查到!”
“报,经排查,城中杨姓望族家中二十年连生五女,不知为何,一个月前染了病,悉数病死,仓促封棺下葬,却并非葬入祖坟,而是迁出郊外安葬,随后不知去向。”一人又急匆匆地赶来。
“天啊!造孽!”众人如何不明白此事的真相。
这户杨姓人家家中连续二十年只有女子出生,杨氏家主多年盼子不得,见香火将断,竟丧心病狂到用这种阴毒的手段求子!
竟然连亲女都能杀!
容珩听完,理清了思绪,大致明白这桩案子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大理少卿,短短半日就已经得到了线索,颇有能力,“大人多年办案,经验丰富,显然在勘探现场的时候就已经发现端倪,现如今有了线索,还请大人据实办案。”
自从大理寺少卿接管此案,已查到蛛丝马迹,只是没想到,四皇子五皇子还有四公主横插一脚,想要利用此事去胁迫宝清郡主,这才被打断了办案思路,只是到底是皇子公主,他也不好明着反驳,才默认了此事。
眼下案子有了进展,他实在忍不了再陪几人玩这场闹剧,“太子殿下,下官立刻将此案元凶及证人带入大理寺细细审问,待认罪梳理成文后自会呈交大理寺卿,再交由圣上。”
他说得真挚,“此案手段凶残,草菅人命,更出现于闹市,影响恶劣,自不会轻纵。”
容珩点头,“辛苦大人。”
又复抬眼看着几人,“你们一个掌管龙武卫,一个执掌户政司,百忙之中若还是闲,就回宫尽孝,在此左右大理寺办案,明日也不怕被言官参上几次。”
四皇子五皇子很默契地避开目光,“太子教训的是。”
这场闹剧终于算是落幕。
大理寺迅速将棺椁收敛带回,并命人提审杨氏一族,匆匆离去。
鸣栖见那些亡魂随着身躯离去。
既然解了怨气,还在她们身上烙下印记,想来很快引魂使就会出现带她们去冥司,倒也没什么大碍。
一时之间护城河边倒是清净。
四皇子见真相已明,只是氛围诡异,他本就热心肠,想着赶紧组个局,
“眼看就要正午,不如一道去朱雀楼吃上一顿,太子殿下宴请,五弟有钱,五弟付钱如何?”
五皇子闷声不响,倒是默认。
“走吧走吧!”
他张罗地众人离开。
“站住!”
鸣栖站在茶社处,突兀拦下四公主的路,她扭头看去:“你似乎还欠我三个响头。”
“你怎么敢?”
四公主陡然抬起头,妆容精致的脸庞僵住,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用力翻出了白色,她用力压下心中的怒火。
今日这场局,他们就是借着这个案子,为永通伯府鸣不平。
想让众人揭露鸣栖不会问灵,随后借由所有人的口,再告到圣上面前责她欺君之罪!
难道不知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分明就是要毁了她。
他们既然敢设局,鸣栖也敢奉陪。
“愿赌服输!”
鸣栖眉眼张扬,她千年来嚣张跋扈的时候,四公主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这可是四公主亲口承诺,怎么说话不算话吗?”
一句话,惊了所有人的目光,悉数看她们。
四公主呼吸凝滞,忍了又忍,猛地咬牙,眼中充斥满目怒意,如同利剑般尖锐。
“崔鸣栖,你不过是圣上昭示皇恩浩荡的物件,你还真以为圣上有多在乎你,召你入京也不过当你是人质,警告镇北王安分守己罢了。”
“一个人质,镇北王府又怎样,郡主又怎样,一个卑贱的奴才,只配永远做我们容家的狗!!!”
容珩面露不虞,沉声打断,“容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