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根本没想过去走正经的收养程序,更没想过把人安进户口本里。
章虎瞬间明白过来:“对哦,法律规定,只有确认血缘的亲人才有继承权!”
沈梨笑着点点头:“没事,别管这两个人了,她俩最后在沈永德床前献殷勤,也都是白费功夫。”
“而且就这两人的性子,估计都来不及让沈永德签下财产分割协议就把他给气死了。”
她就怕沈永德走得不够快,特意等着他这辈子偏爱的“母女俩”最后再折磨他一次。
说到这,沈梨嘲讽地扯扯嘴角,又咬下一截儿油条。
“不过,沈安柔和潘洁这对法盲母女,估计也想不到这一招。”
沈梨妈妈完全认同沈梨的观点,将两碗粥摆上桌:
“所以呀,先不用急,潘洁母女俩想照顾,就让她们照顾去吧,等咱们吃完饭再去医院看沈永德生前最后的丑样也来得及。”
事实证明,沈梨说的是对的。
沈安柔母女压根没想过遗产分割协议书的事,满心只以为沈永德最后口头同意将遗产留给谁就是谁的。
甚至是两人着急忙慌地一赶到医院,推开病房大门,就立刻上演了一段女高音二重交错哭丧!
只见沈安柔一马当先,由于太激动,跑得太快,没刹住车——
她一个滑跪便呲溜到了沈永德床前。
同病房的人都惊呆了。
沈安柔甚至没来得及顾及膝盖的疼痛,立刻摆出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开口就嚎。
“爸爸,你怎么病成这样了啊!是女儿对不住你,没能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呜呜呜!你不要死……”
想着不能光打雷不下雨,沈安柔想要挤出几滴眼泪,做得逼真一点。
然而心里实在太高兴,她实在进入不了状态。
没办法,沈安柔只能假装低头哭嚎,瞪着眼睛半天不眨。
她硬生生干瞪出了几滴干巴巴的眼泪。
潘洁也没好多少,趴在沈永德床的另一边,握着他的手。
她动情地揉揉眼睛,硬生生揉出几滴眼泪,强行哆嗦着嘴唇:
“永德,你不要抛下我啊,咱俩真心相爱这么多年,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最后一句话是重点,能充分地表达出她的悲伤情绪。
于是潘洁有意识地陡然拔高音量,喊得差点破音。
同病房的患者家属听得纷纷皱起眉头,商量着要不要换病房。
不光其他病床的患者家属厌恶,沈永德自己也厌恶她们得很。
看着她们虚情假意的脸,沈永德都觉得反胃。
他费力地动了动被母女俩握着的手:“放……咳咳咳……”
话还没说完整,便被剧烈的咳嗽替代。
沈安柔泪眼婆娑:“爸,你是想让我们放心吗?”
“呜呜呜,我们知道您不想让我们担心,可您都这样了,我们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沈安柔说着,抹了一把鳄鱼的眼泪。
沈永德气得肺都快炸开了。
他硬生生在咳嗽中间加上了此刻最想骂的话。
“贱……贱人……放……咳咳咳……放屁,老子……咳咳咳……还没死,咳……你们哭什么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