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沈梨赶忙起身,打伞回家。
姜家门口,姜书兰正打着一把伞等在门口,着急地朝婚房的方向张望。
雨点落得越发气势汹汹,姜书兰着急不已。
正准备抬脚去寻,一个身影打着伞转过小径的拐角,使劲朝她挥了挥手。
“妈妈!”
沈梨加快脚步,小跑过来。
姜书兰顿时松了口气:“我宝,你可算回来了。”
沈梨笑了笑:“妈妈,你是不是忘记我有空间啦?随时都能拿出伞的。”
“妈担心你,竟然把这个给忘了。”姜书兰失笑,“咱们赶紧回去。”
强劲的风声犹如恶鬼哭嚎,一声尖锐过一声。
昏黑的天幕下,大风裹挟着子弹一般的硕大雨点,气势汹汹地砸在窗户上。
又鼓动着玻璃,砰砰作响,犹如末世降临。
母女俩刚一进屋,窗外风雨骤然加强。
明亮的灯光点亮了客厅里温馨的装潢。
瞬间将风雨带来的荫翳驱散了大半。
妈妈赶紧摸摸沈梨的头发,干燥蓬松。
“还好还好,没有淋到。”
说完,她又下意识去看窗户的方向。
窗棂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被雨水洇湿的痕迹。
姜书兰不由得庆幸:“这栋房子比咱们之前住的那一栋要好多了。”
沈梨也跟着看过去,笑着点头:“是啊,之前我还一直琢磨,不知道要怎么修呢,还得感谢国家和组织,给了我们一个这么好的新房子。”
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
此时此刻的东门胡同里,各家各户紧闭门窗,多数人家还算安然。
除了沈家。
狂风骤雨不停,沈家庭院里破败开裂的水泥地上,满是泥泞和积水。
晾晒在院子里的木材和粮食早已被淋了个透。
狂风将庭院中央那棵银杏树连根拔起,重重地砸在堂屋的房檐上,粗壮的树枝猛地将房顶戳出了个窟窿。
“我的银杏树啊!咳咳咳——”
那棵树可马上就能结银杏果卖钱了啊,这下全毁了!
沈永德捂着胸口,咳得肺部疯狂抽痛。
“吱呀,吱呀——“
来不及心痛太久,头顶马上有雨水顺着窟窿灌进屋里。
沈永德一边咳嗽着,一边拖着病体残躯,有气无力地找来一个盆子接在下面。
这边盆子刚放好,那边窗户又被风猛地顶开。
暴雨如注,哗啦浇进屋内。
不光浇湿了窗前堆放着的衣服,还将最里面的床铺也浇湿了大半。
“我……我的床!”
床被浇湿了,他今晚睡在哪啊!
雨水还在不断顺着被褥向床铺内里洇湿,沈永德想抢救,偏偏又没力气快走,急得眼珠快要鼓出来。
好不容易关上窗户,那边木门糟朽门板又一下一下向内鼓起。
“哐啷”一声,门板轰然向内倒塌,雨水没了阻碍,肆无忌惮地灌了进来。
不过几个眨眼的工夫,整个房子便被雨水浸了个透。
成块的墙皮纷纷脱落,沈永德一边想躲闪,一边想抢救。
他一时没注意脚下,猝不及防一脚踩在泡烂的墙皮上,骤然一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