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抬头,眼神疑惑。
他怎么忽然……不避嫌了?
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沈梨看了一眼笔记本,本子被翻得有些老旧。
应该是经常被人拿来温习,可见主人对其重视。
她接过笔记本,迅速低头,“谢谢。”
她的声音很轻很软。
这句道谢似乎能被吹散。
战景淮没说话,沈梨轻咳一声,“战大哥,我看你好像受伤了?如果之前处理过,还需要二次处理。”
他本来就抗生素过敏,不能让旧伤堆积。
否则长年累月的旧伤,会把他的身体拖垮。
战景淮顺着沈梨的视线看了一眼,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一丝疼痛。
男人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一张娇艳欲滴的脸,沉声道:“你的药丸——”
“只给最亲近的人吗?”
沈梨的疑惑写在脸上。
药丸?
最亲近的人?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姜书兰一只手放在唇边,不断地咳嗽。
她这少根筋的闺女哦。
沈梨拍了拍姜书兰的后背,“妈,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姜书兰握住沈梨的手,轻轻用力。
沈梨毫无察觉,还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暗示失败,姜女士只好挑明:“梨梨,你战大哥特意帮你找了这些东西来,你口头上的道谢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战景淮刚好受伤,沈梨刚好会制药。
老天爷都已经把捷径摆在她面前了。
自己的这个傻闺女还没上道呢。
看姜书兰眼神会意,沈梨反应过来。
她把笔记小心收好,从衬衫的内兜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子,“哦对,战大哥,这个药或许对你的伤有用。”
这下子正好算是还笔记的情了。
沈梨看了姜书兰一眼。
不愧是她妈妈,好机智!
姜书兰:……她这孤寡闺女真是绝了。
凭实力单身!
沈梨送出来的,战景淮自然没有拒绝。
他伸出手去接。
两个人指尖相碰。
一阵电流开始蔓延。
沈梨眼神慌乱地躲开,陌生的情愫让她格外不适应。
姜书兰适时开口,打破了尴尬的场面:“景淮,你爸爸好人有好报,你们也不要太担心,就送到这里吧,我和梨梨骑车来的,先回去了。”
战景淮明白姜书兰的意思,没多说。
只是再看了沈梨一眼,方才开口道:“好,你们路上小心。”
注视着沈梨和姜书兰离开,战景淮漆黑的眼眸低垂。
男人修长的指尖握着带有沈梨体温的瓷瓶。
光洁的,又脆弱纤细的,带着淡淡的温度。
还有和她身上相似的药香味。
男人带着茧的指腹轻拈,仿佛是从小姑娘光滑幼嫩的肌肤上寸寸抚过一般。
隐晦的情愫在这短暂的身体接触中。
开始肆意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