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却无心观景,只笑着侧过头,眯眼看着母亲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
姜书兰像一只颜色格外漂亮的蝴蝶,飞在这美景之中,却让一切美景都为之黯然失色。
骑车回去,母女俩挑了一条最熟悉的宽阔大路。
行至半途,远远地,沈梨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夹杂着电流的滋滋声。
姜书兰骑车速度也慢下来,皱眉:“宝儿,妈怎么听着这个声音这么耳熟啊?”
这个年代的话筒质量差,杂声重,一时没听出来。
母女二人一时好奇,循着声音骑近了些。
演讲的声音越发清晰。
“一切的写作都离不开积累,从我三岁起,父亲便经常念……”天籁小说网
演讲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
演讲者像是忘了词,哗哗翻纸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一阵风突然刮过,话筒里的声音小小地“啊”了一声:“麻烦帮我捡起来……怎么撕坏了!”
那道声音明显慌乱了,气息不稳地往下编:“我……我父亲从我三岁起就经常读资治通……通……”
那人着急地“通”了半天,最终蹦出一个字:“表,资治通表给我听,五岁时我就能倒背如流,有这些知识作为基础,我才能下笔如有神。”
沈梨和妈妈在门外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猜都不用猜,肯定是沈安柔。
一个像是中年教师的男声紧接着响起,小声斥责:“沈安柔,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提前背好稿再上吗?”
“还有,这篇演讲稿不是你自己写的吗,你怎么会连资治通鉴的名字都说错?”
沈梨忍不住在外面补刀:“就算没读错,沈永德那个文化水平,也读不下来一整本资治通鉴啊。”
“还五岁倒背如流,她当这是三字经啊?”
顾言秋边笑边忍不住纠正:“三字经她也是六岁才开始背的,小学都上完了才刚背全。”
“噗嗤……”沈梨再次笑出了声。
话筒里,沈安柔一个劲地解释是自己第一次上台太紧张了,所以才会念错名字,声音里甚至带了哭腔。
老师看她如此诚恳自责,想着她登报的那几篇文章,便也没追究,接过话筒打圆场。
“沈安柔同学第一次上台,难免紧张,大家给她一些鼓励的掌声好吗?”
台下立刻响起鼓励的掌声。
沈梨忍不住感叹一句:“同学们还是太善良。”
老师满意地嗯嗯了一声,接着说:“经校领导讨论决定,以后沈安柔同学将常驻学校杂志社,负责其中一个版面稿件的编辑和撰写,将持续为大家贡献出好的稿件!”
“另外,老师们也非常鼓励各位同学积极参加接下来的新风向征文,希望大家能努力,争取早日追上沈安柔的脚步。”
这时,台下同学突然带着期待问:“那这个征文,沈安柔同学也也会参加吗?”
安静片刻,老师斩钉截铁道:“沈安柔同学会第一个参加,给咱们全校同学带个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