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捅他一刀换她一个笑,他也愿意。
林诗藤说完垂着头,她没再动一下,男人还是一直望着她,安静又柔和的气氛在隔着一层玻璃的二人蔓延开,连上方洒进来的月光都变得轻柔。
半晌,林诗藤终于抬起头来,写了一行字:【你怎么不说话?是嫌弃我吗?】
【我为什么要嫌弃你?你没有说话,我一直在等你说。】
【可我刚刚把话全说出来了。】
她视线清明的盯着他,眸底有着难掩的酸楚。
傅庭渊盯着她清明的双眸:【你刚刚说的话太多,我根本没看懂。】
林诗藤抬起的手一顿:【你不会唇语吗?】
【会一点简单的。】
也就是说,她刚刚那些话,他没有看懂?
林诗藤咬着唇瓣,抬起手来,打算把方才说的话写出来。
傅庭渊看出她的想法,他知道这样的事情写出来比说出来更让人痛。
他高大的身躯陡然直起身,林诗藤一顿,下意识的垂下手,抬头看着他,见男人视线朝下俯视着,原来他在找没有写过字的玻璃面。
接近大半个玻璃面全被他们写满了字。
男人右手伤口本就未包扎,刚刚还砸了好几下玻璃,本结痂的伤口此刻裂开,鲜红的血从手心低落的下来,砸在他脚边。
林诗藤看的清清楚楚,“傅庭渊,你手受伤了?”
她说着,伸手朝他身侧指过去。
男人垂眸睨了眼,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伤口在滴血,忙将右手放置身后,“不用担心,只是小伤。”
那是小伤吗?
她明明看到他手心的伤口是刀伤,那么一大道口子,他写字的时候她既然没有发现。
她雾眉蹙起,想开口问,可想到他刚刚说唇语只懂简单的,便想找玻璃写字,可已无处可写。
她转身看向白墙那边的玻璃,可那边的玻璃却是光滑的。
林诗藤心里有些急,四周望着,想看看有没有能写字的玻璃。
傅庭渊一直站着没动,他暗暗咬牙隐忍着体内翻滚而出的疼,浑身的神经好似在拉扯般。
显然,是那围墙上的毒粉的毒性发作了。
林诗藤望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带有雾气的玻璃,侧头看向他,发现男人站在那一动也不动,而且他脸色越来越差了。
林诗藤双手捶打玻璃:“傅庭渊!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毒发?”
傅庭渊薄唇紧抿,俊脸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他感觉脚下都有些虚浮,但不想林诗藤担心,嘴角露出一抹笑,“放心,我没事,只是有些感冒而已。”
林诗藤哪里回信他感冒,她心急如焚,隐约猜到可能是陆延清在墙外洒了毒粉。
哪深红色的围墙一看就怪异,绝对是陆延清洒了毒药。
“傅庭渊,你是不是爬墙进来的?”
如果是的话,那他必定是那些毒粉的药性发作。
男人额间沁出大片冷汗,顺着他精致的侧脸滑落下来。
林诗藤看着越来越急,可她又什么也做不了。
他若真的又中了其他的毒,那他的身体……
无措与绝望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林诗藤恨不得将这里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