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看到那张照片,年谨尧都能从照片里的凌宛彤和年平脸上看到幸福和祥和。
这三十多年里,年谨尧一直觉得,年平曾经也是爱过凌宛彤的,怎么也没法想象年平会出轨秦娅。
所以,在年谨尧看到安浅今天这身打扮时,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年轻时的凌宛彤。
毕竟,凌宛彤怀着年谨尧时的年龄和现在的安浅差不多。
“年先生,年先生?!”安浅叫了年谨尧好几声他都没反应,她人都走到他跟前了,大大声又叫了他两次,还推了推他,年谨尧的神思才回到现实。
“嗯?干嘛?”年谨尧垂眸看着走到自己跟前的安浅,脸上的表情还有点懵,她刚才不是在穿衣镜前试鞋子吗?怎么那么快就到他跟前来了?
安浅从来没见过走神的年谨尧,他的神思从来不会神游,这是第一次。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安浅有些担心地看着年谨尧,“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没休息好?”
闻言,年谨尧摇头,“没有,我刚才只是想起我母亲,才神游了一下。”
年谨尧了解安浅的性格,知道她是多思多虑的人,所以,这些事情都不会瞒着她。
不然,安浅会一直在心里想着这事儿,难免操心。
知道年谨尧是想到凌宛彤了,安浅很能体会他的心情,“原来你也会思念母亲啊,我还以为像你这么强大的人,不会有这样脆弱的念想。凡事都会藏在心里,不会受到影响。现在看来,再强大的人也是凡人,也都是有感情有神思的。”
“当然了,尤其是认识你之后,我变得比以前感性多了。”年谨尧这是实话。
在认识安浅之前,年谨尧就是个无情的工作机器。
每天除了工作之外,他也没有别的什么爱好,主要也是没时间去做工作以外的事。
生活琐事有家里的下人全部打点好,甚至早起刷牙,牙膏都是挤好的,不会让他为了任何琐事耽误一秒的时间。
可自从和安浅认识之后,年谨尧才逐渐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了。
每天除了工作之外,还有个小东西在家里等着他。
最开始,年谨尧觉得自己像是养了一只猫咪,一只会做饭会和他说话,会问他怎么办的猫咪。
甚至安浅带着他去逛花市,逛超市,逛早市,这才让年谨尧感受到了什么叫生活的烟火气。
渐渐的,年谨尧觉得和安浅在一起生活才是真正的日子,也发现安浅这个女人是不一样的。这才开始愿意深入了解她,愿意和她做真夫妻。
安浅到现在也不知道年谨尧心里是这样想她的,只觉得年谨尧这话说得对。
“我刚认识你那会儿,也觉得你就像个没感情的机器一样。就连我求你帮忙的时候,也像是在跟客服说话。现在的你的确和曾经不一样了,年先生,咱们结婚到现在,你的变化很大哦。”
说着,安浅还比了个心给他,笑着说道:“啾咪。”
这个年谨尧是真没看懂,也没听懂什么意思,便皱皱眉头问她,“这都什么意思?”
安浅看看自己的手,解释道:“这个叫比心,就和点赞差不多意思啦。啾咪,就是亲一下的意思。”
听安浅这样解释,年谨尧立刻就懂了,弯下腰来凑到她跟前,“那你亲我一下就是,何必在这比划。”
安浅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捂着嘴巴,“亲什么亲啊,我刚涂好唇膏,不想再去补妆了。再说,唇膏沾在你脸上黏糊糊的,你还要去洗,多麻烦的。”
年谨尧却并不在意,抓着安浅的手腕把她捂着嘴巴的小手弄开,直截了当地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嗯,很久很久没有这样亲过安浅了,她的唇还是柔软的像棉花糖一样,又甜又软糯。
安浅也是没想到年谨尧竟然会直接吻她,吓得她瞪大了双眼,贴着年谨尧的肚子在这个时候也传来“咚咚”两下胎动的感觉,挺有力量的。
感受到安浅的胎动,年谨尧不得不浅尝辄止。
放开安浅柔软的唇瓣,年谨尧的喘息还有些不太平稳。
两人额头相抵,缓了好一会儿呼吸才逐渐平稳下来。
“快放开我,我要去补补妆,准备出门了。”安浅推了推年谨尧结实温暖的胸膛,示意他放开她。
年谨尧一手轻轻搂着安浅的后腰,再次感受到孩子的胎动,这才深吸口气,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
“去补妆吧,我在外面等你。”年谨尧拿了西装外套,快步转身出去,生怕自己走慢了一步都会忍不住,控制不好自己的欲望。
安浅看着年谨尧匆匆而去的背影,也知道在她怀上孩子之后,他就一直忍着没有碰过她也挺辛苦。
不过,低头看看自己隆起的肚子,安浅也是没办法,只能暂时委屈一下年谨尧了。
收拾妥当出门,安浅和年谨尧坐一辆车去订婚宴的场地。
按着沈知秋的意愿,订婚宴的场地定在室外,不似以往的订婚宴在酒店内举行那样死板无聊,在室外风景很好,依山傍水,空气特别好,微风吹着不冷不热。
最重要的是,沈知秋选的这个地方不会被太阳直晒,正好是个阴凉处,格外舒适。
“唉吆,好久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了,记得上次野炊还是咱们大学那会儿了。”夏静颜伸个懒腰,深呼吸着这里清新干净的空气,真的好舒服。
说起大学那次野炊,还是她们寝室内四个女生组织的。
只不过,那天有点倒霉,还没结束就突然下起大雨,淋的当时在那里野炊的人都到处逃窜着躲雨。
“没想到,我们大学都毕业,还要当妈妈了。”安浅说起这件事,觉得还挺神奇的,这也太快了。
“我记得写毕业论文那会儿,我还在寝室说,我的人生计划里没有结婚生子这两件耽误时间的事。”夏静颜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也是被打得脸生疼。
两人站在湖边的凉亭聊着天,身后突然有人叫了一声,“安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