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傅砚临而言,闻笙能留在身边才是最重要的。
“傅老六,在这些事上你可比我勇敢多了。”顾斯宜自嘲道,默默又打开一瓶啤酒,“放心,结婚的事我会替你们保守秘密。”
傅砚临捏了捏啤酒罐,没有话。
其实他并没有顾斯宜得那么勇敢。
与闻笙在一起后,傅砚临才明白再无情的魔鬼也会有软肋。他以前不怕事,是因为刁然一身,如今有所顾虑是因为有了想要保护的人。
他不怕死,却害怕失去闻笙。
闻笙是傅砚临过去二十八年黑暗人生里,唯一透进来的那束光。在他被推进不见日、肮脏邋遢的低谷里头,心如死灰之时,全赖对闻笙的那份执念挺了过来。
顾斯宜想了想又问,“纸始终包不住火,若然有一被你家老头子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如果他敢伤害闻笙一根头发,我自然不会念及那点虚伪的父子情分。”傅砚临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眼底却划过一抹狠厉,“我也不会给他机会去伤害闻笙。”
再怎么,他也是世人眼中以狠辣称着的傅老幺,十八岁已经捅刀子杀人。
顾斯宜心里明白了几分,默默拿起一瓶啤酒准备打开。视线扫过月亮桥的方向,右手骤然一滞。
“那不是闻笙吗?”
傅砚临顺着顾斯宜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仅此一眼,便确定匆匆往这个方向跑过来的人影是闻笙。他扔掉啤酒罐,不假思索从石围栏上跳下来上前迎接。
“慢点,心别摔着了!”傅砚临一边往月亮桥上跑,拔高声音提醒。青砖路不好走,要是闻笙磕着绊着,他会心疼死。
“傅砚临!”
下一秒,闻笙展开双臂扑进傅砚临的怀里,牢牢把他抱住,就像抓住唯一的幸福。
夜微凉,两人在月亮桥的中央紧密相拥,四周的灯光仿佛在这一刻黯然失色。
闻笙突然踮起脚,二话不捧住傅砚临的脸颊深深吻了过去。
傅砚临被闻笙突然而来的主动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心里却是喜滋滋的。
两人站在路灯下深情拥吻,难舍难分,就像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阿笙——”傅砚临依依不舍松开怀中的女人,忽然看到她通红的双眼,心里一惊,“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
“傅砚临,没有人欺负我。”
闻笙鼻子一酸,喉咙像被什么卡住,挤不出下一句话来。她从外婆嘴里得知傅砚临被送进少管所、栽赃强女干犯的时候,整颗心仿佛碎掉了一般。
傅砚临为何那么傻?
他默默在她的背后做了那么多的事,却只字未提,独自承受十年之久。
那时候闻笙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过三点一线的生活。
她是木头吗?
看闻笙不话,傅砚临拦腰把她抱起,回到刚才喝酒的地方。
顾斯宜已经走了,留下一堆空啤酒罐子。
借着商店里的灯光,傅砚临仔细检查最终发现闻笙的膝盖处有血迹,必定是刚才跑得太急摔疼了。
“让你别跑,摔倒知道疼了吧?坐在这里别动,我去问老板有没有消毒水和止血贴。”
完傅砚临就要转身离开,手腕突然被身后的女人抓住。
闻笙抬头看着他,眼里噙着泪花,接下来了一句让傅砚临震惊不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