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按下发送键,傅砚临的唇角旋即扬起一抹浅笑。
他偏头望向身侧的女人,淡淡的橘黄色光线洒落在她乌黑的秀发上,柔和了脸部的轮廓。
结婚对于傅砚临来,并非一时冲动,而是对闻笙一辈子的承诺。
只不过今晚傅裕和单独找了闻笙话,触发他的危机感,才临时决定把结婚的计划提前。
那件事就像一枚定时炸弹,压在傅砚临的心头挥之不去。他担心终有一被闻笙发现,会被炸得一败涂地。
唯一的方法,就是尽快把闻笙牢牢拴住。
傅砚临承认,他在和闻笙的感情里,是卑微又可怜的一方,他明里暗里做过的所有努力,都是为撩到闻笙。哦,不,是祈求闻笙永远留在他身边。他愿意做闻笙的奴隶,只为她一个人臣服。
几分钟后,手机响起。
傅砚临担心吵醒闻笙,按下接听键后起身走出阳台。
“我草!”
顾斯宜震耳欲聋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来,因为激动声音完全变流儿,“傅老六,真的假的?你该不会故意把妹纸的肚子搞大了吧?”
“我是这种人?”傅砚临斜靠在栏杆上,迎着夜里的微风,“还有顾斯宜,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端庄点矜持点?”
傅砚临曾想过很多方法把闻笙死死拴在身边一辈子,唯独没有考虑过先上车后补票这么卑劣的手段。
爱一个人是尊重,是包容,更是一辈子的长相厮守。
他了解闻笙的性格,也清楚她对事业的那份热忱和干劲。
更何况傅家的那些破事儿还没摆平,现在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别人我不知道,可她是闻笙。你暗恋了十年好不容易得手的白月光!”顾斯吟侃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丝的羡慕和遗憾。
假如当初程浔没有出意外,她一定会像傅砚临这样不遗余力把人拴在身边。指不定为撩到心爱之人,用出更罗地网的手段。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外婆,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傅砚临换了一只手听电话,“没其他事,我先挂了。”
“哎……等等!”顾斯宜急冲冲吼道。
“有屁快放。”傅砚临。
顾斯宜叹了口气,“他们知道吗?结婚这么大的事儿,他们能袖手旁观?你和许家那位亲近姐订婚的事情,圈子里的人可都是知道的。前几徐佳期还哭哭啼啼呢,怎么是个女人都惦记她家砚哥。”
顾斯宜着,还故意学徐佳期话的语气声调,人没恶心着,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的,我当时差点就忍不住一巴掌给她拍死。但想想,人家徐佳期也是可怜,大是徐家的掌上明珠吧?金尊玉贵娇养长大,江州城多少好男儿啊看不上,偏偏被你个狗东西迷得神魂颠倒,自尊啊骄傲啊,根本没见着。真可怜。”
“喜欢我的人多了,我谁都要去应付,早英年早逝了。”傅砚临不屑地。
“呸,我就不该提这一嘴!”顾斯宜,“问你呢,那帮人你准备怎么对付?”
“那帮人”指的是谁,傅砚临心知肚明,“我的女人,跟他们何干?”
话虽这么,傅砚临毕竟是傅家的老幺,出生在傅家这种门第婚姻从来由不得自己做主。更何况傅家饶关系错综复杂,傅裕和又是那样子的人,傅砚临一意孤行只会惹来麻烦。
“这辈子除了闻笙,我不会娶其他女人。”傅砚临的声音很浅,却是毋庸置疑的,“无论他们安排谁。”
顾斯夷心尖像被狠狠抽打了一下,密密麻麻的钝痛跟随而来。
她突然挺羡慕傅砚临。
他爱的人,能努力追寻得到。
可她爱的人……此生已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