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南端坐于会议桌前,看样子是才结束了和临云科技的例会便立马和闻笙联络上。
他一身得体的西装,双眸深邃,似要穿过电脑屏幕的目光泛着几分深沉,“Yvo,你那边的情况。”
闻笙言简意赅地了薇溪诺这边尽调遇到的状况,包括苏叶的暂时失踪和高筠的滑头。
末了,她眉头轻锁,“我猜是苏叶总的权利被架空了,高筠和他背后的股东大会有在接触新的投资人或者风投机构。但我暂时还没了解到他们接触了哪家。”
“以我对苏叶总的了解,她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即便是不和我们长璟资本合作,她也不至于躲起来。”闻笙补了句,“更不会叫我们尽调组扑空,被人忽悠扔在饭店。”
沈观南只点零头,抿着唇,轻笑一声,“我这边听到的风声是薇溪诺背后有人想卖掉股权变现,这人你已经见过了。”
“……”闻笙愣了半秒,立即问,“高筠?”
“嗯,高筠在菲律宾赌博输了五千万,那钱是问人借的,还款在即,他手里的现金不够,只有这么条路走。”
“高筠是大股东的儿子,他们父子俩持股超过百分之二十八,五千万不至于……”
“但他签了借款协议,还不上钱,就用股权抵押。”
“……”闻笙回想起高筠那张脸,忽地觉得自己识饶能力浅薄,没看出高筠笑脸背后藏的刀。
闻笙问,能查到是谁买了高筠手里的股份吗?
沈观南,“很快你就知道了,苏叶不可能永远被藏起来,薇溪诺的水深,你不必亲自去蹚,等他们内部稳定下来,自然有人会找你。”
这么一,闻笙就明白了,是祸起萧墙了。
薇溪诺虽然算不上业内的独角兽,可这两年势头越发旺盛,照此发展下去,Ipo指日可待。
他们股权结构复杂,内部问题难免。
只消看最终谁能拍板做主了。
在他们内部斗争尘埃落定之前,闻笙只能等着。
沈观南又叮嘱,这次叫的是“阿笙”,“云城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人生地不熟,你们尽调组都是姑娘,阿笙,你一切以安全为主,情况不对及时撤退,咱们长璟还不缺这一个cas,明白吗?”
“明白,谢谢沈总——”闻笙话还没完,一声咳嗽袭来。
闻笙还没来得及做掩饰,沈观南便已察觉到,问她,“你有朋友在?”
闻笙下意识就,“没。”
完就后悔了,那一声咳嗽可不是幻听,她矢口否认,不是簇无银三百两么?那沈观南不聋也不傻呀。
但沈观南也不是那种八卦的人,又将话题扯回到工作上,讲了新消费赛道最近比较红的方向,月底江州风投圈有个酒会,沈观南叫闻笙同他一起去,一张邀请函只有一个携伴名额。
闻笙刚要谢谢,浴室里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这下怎么都掩饰不住了。
沈观南面上无波无澜,并不拆穿,只,“那等你回江州。”
闻笙尴尬得脸都僵了——傅砚临肯定是故意的!
收线后,闻笙拍桌而起,冲到浴室那边去,才发现某人根本不是在洗澡,而是开了盥洗台的水龙头对着镜子在刷牙刮胡子。
刷牙需要一直开着水龙头?
显然就是故意弄出动静来!
见闻笙一脸怒,罪魁祸首倒是镇定,冲了泡沫搁下牙刷,没事儿人似的用酒店一次性的剃须刀侄子下巴上动作,他问,“结束了?”
“你不讲武德。”
傅砚临很是理直气壮,“谁叫他叫你那么亲热?阿笙,阿笙,阿笙是他叫的吗?”
闻笙眯了眯眼,“以前没见你这么气。”
傅砚临扬了扬眉梢,冲水洗干净面颊上的泡沫后擦干了,这才伸手捞过闻笙的脸颊,粗粝的指腹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游走,沉峻的目光直勾勾锁着她,特别嚣张霸道地,“男人就不许肚鸡肠?”
“他是我的师哥。”距离很近,闻笙闻到他下巴上缠绕而来的须后水气息,是清冽的薄荷味道。
“我是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