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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滑的牛奶真丝被子柔软亲肤,原本是好睡的,可闻笙根本睡不着。
半夜她又起来,莫名其妙地走到窗口看楼下。
商务面包车就停在楼下,黑漆漆的看不见什么东西。
一阵风吹来,拍在闻笙脸上,刺骨得很。
她不由地想,傅砚临这样睡在车里,又穿得单薄,会不会着凉?
纠结了许久,闻笙还是不忍心,裹了大衣瘸着腿下楼去敲车门。
可无论她怎么敲,傅砚临都没反应。
闻笙从窗户看见他睡着了,脸上红扑颇,立马想到他可能是发烧了,就尝试性地拉了拉车门。
那车门一下子拉开了,傅砚临根本没锁。
闻笙伸手探他额头,好家伙,烫得不行!
她着了慌,拍着他的脸喊他,“傅砚临,傅砚临……”
但傅砚临烧昏了,根本回应不了。
闻笙觉得有些严重,可大半夜的卫生院是没饶,早就关门了。
而后,闻笙立马叫了房东来帮忙把人扛上楼去,放在床上,又去打了水来喂他吃药,给他降温。
房东心善,主动送了一床厚实的棉絮来,叫他盖着,感冒发烧的话发发汗会舒服很多。
闻笙照做了,甚至把行李里能盖的衣服,全都给他盖上。
等一切做完,闻笙忙的满头大汗。
闻笙坐在床沿上,目光落在他带着手套的双手上。
愣了几秒后,闻笙抓其他的手,心翼翼地褪下手套。
当闻笙看到他手心血肉模糊且已经结痂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懵掉了——
耳边回响起宋岚的话:他奋不顾身跳下去,背着你上来后,双手都被绳子割破了,血肉模糊的……
脑海中又是傅砚临在卫生院里一脸的倔强和不羁冷漠,“你以为我受伤了不知道去处理?想借着这个由头叫你心软?玩那些女人才喜欢的苦肉计?”
闻笙咬着唇,再摘下另外一只。
也是如此。
他不是自己不会玩什么女人才喜欢的苦肉计么?
那这算什么?
傅砚临,你这样算什么?
闻笙眼眶酸涩,有泪水忍不住滚滚落下,她倔强地抹掉眼泪,吸了吸鼻子,然后从把存放药物的袋子倒出来,拿了药膏和干净的纱布给他敷药。
换好药已经是凌晨四点,傅砚临还烧得不行,迷迷糊糊的呓语,但闻笙都不太听得清楚。
他嘴唇干涸,有裂开的迹象,闻笙只好拿面前给他打湿水润润。
坐在床沿上,她才发现,傅砚临发了汗,浑身湿透了。
这样穿着汗湿的衣服,病情是得不到好转的。
闻笙想了想,从他的行李箱包里拿了干净的衣服出来放在床上,然后坐到床沿上,拍了拍傅砚临的脸颊,轻声唤他,“傅砚临,你发烧衣服都汗湿了,我要帮你换衣服。”
傅砚临烧得迷糊,没能回应,只是眉头紧锁着,很难受的样子。
闻笙把他扶起来靠着自己,掀起他汗湿的衣角,把贴身的长袖恤脱下来。
这一脱,闻笙彻底呆住了。
傅砚临身上有多处擦伤和淤青,有几处用纱布简单贴住了,但他发了汗,贴住纱布的胶带有些脱落,闻笙稍稍掀开一看,发现是被钝物划破的深口,大概是卫生院的条件简陋,只做了简单的消毒消炎处理,此时已经有发炎的迹象,伤口触目惊心。
闻笙不由地捂住嘴,惊愕地看着躺在自己胸前的男人,脑海里有一万个疑惑。
他这些伤,怎么来的?!
难道是他把自己从山崖下背上去的时候受赡?
可闻笙看着另外几处淤青和擦伤,分明是摔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