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去新家这,闻笙在上班。
祝清嘉根本没叫她沾手,指挥人把家里布置好,叫了姜家的保姆来家里收拾卫生,又差人去酒店取了闻笙的私人物品送到家里,还特地买了她喜欢的向日葵插瓶,放在西厨的岛台上。恰好一抹夕阳从厨房的百叶窗里折射进来,打在花瓶上,落下一道完美的光影。
祝清嘉想,笙宝一定会喜欢的。
等闻笙下班回家,一切都妥帖了。
祝清嘉抱着一束花,拥抱她,“恭喜笙姐,终于有了自己的家。”
闻笙感动无以复加,眼底晶莹剔透,无语凝噎,只能把祝清嘉抱得更紧一些。
俩人腻歪完了,在客厅的地毯上敷面膜聊。
祝清嘉,“我哥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竟然也今搬家,我下午给你弄家具的时候,看到有人送货到他的楼层,他都没告诉我要来住这边,以后少不得和他见面,要叨叨叨的。”
这边都是一梯一户,祝清嘉才无比确定,那是姜十方的房子。
闻笙笑,“你多好,你哥哥一起来做邻居,咱们也热闹点。嘉嘉,你哥人虽然话多零,但他对你很疼很宠的。”
祝清嘉笑,“你不嫌他吵就歇—不过,他最近有点反常你知道吧?我都怀疑他搬过来,是特地来监视我的!”
“此话怎样?”
“前晚上,他竟然到我公司楼下接我下班,带我去吃平时根本舍不得请我吃的法餐,三十六计都用了个遍,最后才露出真面目,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或者有没有什么无赖王鞍臭流氓之类的缠着我,要我不行因为对方长得帅就沦陷了,谈恋爱要擦亮眼睛,不要脑残颜控,得跟家里人报备,还什么外面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他作为哥哥有权利和义务替我鉴别渣莫—你都不知道,饭没怎么吃,听了他苦口婆心的碎碎念整整三时,omG,我塌了。”
“无论我怎么保证自己没谈恋爱,他都不信——这不,今儿个就搬家了,我猜么,就是来监视我的。”
祝清嘉悻悻然撇嘴,扶了扶面膜,“但笙宝我给你,好奇怪哦,我哥最近品味见长啊,那家具的风格啥的,低调矜贵,一瞅就是高贵冷艳霸道总裁那一挂的,和他以前浮夸到爆炸就差拿大喇叭告诉全世界‘老子是富二代、老子家里超有钱’的风格简直壤之别,我怀疑他背后有高人指点。总之,以我哥美商,肯定干不出来这事儿!”
闻笙温柔地看着祝清嘉,只觉得幸福,虽然祝清嘉和姜十方总是斗嘴,但这种温馨,是外人无法体会的。
那时候,她俩根本不知道,楼下搬来的人,根本不是姜十方。
-
翌日,傍晚。
和傅砚临约定好的时间一到,闻笙下班后直奔先前的出租房退租。
打开门后,看到客厅空荡荡的。
原本摆在里头的家具都搬走了,房间清扫得很干净。
属于他的东西都搬走了。
闻笙静默地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才缓缓走进去。
傍晚的余晖从窗户洒进来,有几分凄美的颓然。
闻笙第一次认认真真欣赏傍晚的景色,回忆自己在这间房子里留下的点滴。
可脑海中闪过的画面,竟都是和傅砚临在一起的。
好比那一晚,傅砚临哄着她看恐怖片,却放了少儿不夷东西,他们把汗水和满足留在霖毯上,沙发上……
那一晚,他吻她,抓着她的手放在她耳侧,不断地沉吟:阿笙,叫我的名字。
她稍稍回应,声音就被他吞入腹中,只留下断断续续的呜咽和娇吟。
还有他穿着居家服,带着田园风的碎花围裙,为他洗手作羹汤,照顾她的一日三餐……
诸如此类。
闻笙留下钥匙,关了门离开。
有些人就是一本书,她好不容易翻页了,不敢再打开,哪怕再打开,也是不忍猝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