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毓恩知道,傅砚临是个死倔驴,喝,那就一定一滴不剩。
可这他妈是六瓶白酒,不是白开水,喝下去要死饶!
可傅砚临把他推开了。
宋毓恩怒问姜十方,“姜十方,你他妈这是存心要弄死人?这么多会喝死的!”
姜十方也要面子,冷笑,“那他妈当初用烟灰缸砸我的时候不怕我被砸死?怎么,怕死就不要玩!我他妈没要卖房子,今儿是他自己求我的好伐?宋毓恩你弄灵清!”
“……”
好了,宋毓恩拦谁都拦不住。
一眨眼,傅砚临第一瓶已经喝完了。
他必须在自己清醒的时候,能灌下去多少算多少——就算吐,那也是吐了继续灌。
有些事情,看似做不到,可你不努力尝试,怎么知道自己一定做不到呢?
就如同,他曾以为自己这辈子和闻笙都不会再有交集了,可命运还是给了他机会重新来过——那既然他们已经有了开始,傅砚临就不想草草结束。
人就这一生,他不想失去闻笙,从而抱憾终身。
无路如何,他已经错过一次。
这一次,他想全力以赴。
在场的人都蒙圈了——在傅砚临灌下第三瓶的时候,大家脸色都不太好了。
自澜台开业来,还没人这么玩儿过。
不,这不是玩打赌游戏,这是玩命。
姜十方手心出汗,觉得自己多少有点过分了,这么喝,要是喝死了怎么办?那傅家可不是好招惹的。
他甚至心软了上前阻拦,“行了,我他妈卖给你还不行?喝死了你叠好找我家算账?”
可傅砚临一把把他推开了,拧开邻四瓶。
白酒的辛辣,抵不过傅砚临这些年吃的苦。
他不怕。
他双目猩红,一只手撑着桌角,酒水有溢出来的部分,打湿了衣裳——他开始头晕目眩,而脑海中全是闻笙的音容笑貌。
接着是第五瓶……
第六瓶……
姜十方像个木头似的愣在原地。
这孙子还真喝完了六瓶白酒。
不就是一套房子么?江州那么大,他一傅家幺子,还怕没好房子买?真他妈的是脑子有毛病!
宋毓恩把人拖起来,想要他把酒吐出来,可傅砚临一把抓住姜十方的手腕子,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过户。
姜十方点头,“傅砚临,我是男人,话算话,房子我卖给你,一分钱不加,等你酒醒了,我马上给你过户。”
傅砚临听到这句话,总算满意,下一秒,哇啦一下吐出来,整个人失去重心,靠宋毓恩抓着才没摔在地上,胃里翻江倒海,把前的晚饭都吐出来了——等宋毓恩把他捞起来时,发现他嘴角渗出血丝。
宋毓恩慌得不行,连忙叫打120。
好在这时候徐让初推门进来,给他简单检查了下,立马打了急诊科的电话待命,而后和宋毓恩一起扛着人,匆匆离开包间,去了医院。
姜十方看着他踉跄的身影,不禁想,不管傅砚临要拿这套房子做什么?以他今晚的态度,他都敬佩傅砚临是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