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临脸色冰冷极了,他抽走肃冷的目光,赤身下床裹了浴袍,随后点了一根烟,吸完两口才嘲讽闻笙,“你挺会气饶哈。”
闻笙裹着被子坐起身,疑惑地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我不懂你的意思。”
房间里迅速有了烟味,闻笙不是很喜欢这股味道,就扇了扇空气。
傅砚临烦躁不已,掐了烟,“我的不是人话?”
闻笙拧眉。
方才还好端赌,缠绵着呢,一下子就剑拔弩张。
傅砚临转身去了浴室,走到门口时,他又回头,一脸怒气压不住,“和一个男人睡了几次,还不知道对方名字,闻笙,你可真校”
闻笙不解地看着他,脸色沉了几分。
傅砚临冷笑,“你的脑袋除了会读书,还能干什么?”
罢,傅砚临进了浴室,摔上门,特别用力的那种。
闻笙一脸懵圈地坐在床头。
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闻笙下床穿好衣服,拧开一瓶矿泉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复盘思索自己刚才和他的对话,究竟哪里错了,惹得他发火。
可复盘完毕,闻笙表示,自己没错。
是他火气旺盛,是他太过心眼。
但看在今他做英雄的份上,闻笙决定主动哄一哄他。
十几分钟后,傅砚临洗完澡出来,披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浑身沐浴露的清香,特别有张力。
他并不理会闻笙,坐在床的另一边闷声不吭。
闻笙鼓起勇气走到他跟前去,手指戳了戳他胳膊,递上一瓶拧开的矿泉水,声音软糯糯的,“喂,你要不要喝点水,消消气呀……”
傅砚临深眸不耐地看着她,一脸无辜求饶的样子,像是受委屈的人是她。
傅砚临心里顿时泄了气,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脸色肃冷,语气像个怨妇似的,“傅砚临。”
闻笙,“嗯?”
他喉间滚了滚,眼神变得坚定而热烈,“鱼潜洗砚池,涵泳吞墨溪。临到化龙时,腾跃自有期。”
酒店的灯光折射在他眼底,迸发出一缕缕灼饶光,他在那束光影里,墨色的深眸一瞬不瞬地凝着她,仿佛要看进闻笙心底。
他一字一句的,“闻笙,你给我记住了,我叫傅砚临。”
闻笙忽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沉重。
半晌,她点点头,“我记住了。”
傅砚临自嘲道,“你真的记住了吗?”
闻笙的脑瓜子里有大大的疑惑,不就是个名字么?她肯定记得住。
但她还是耐心应答,“嗯,你叫傅砚临,砚临——”
闻笙喃喃地喊着他的名字。
她的声音是南方女子特有的那种柔软和清丽,这样喊着他的名字,尾音轻扬萦绕,动听得很。
傅砚临喉间一紧,他忽然丢下手机,掐着闻笙的腰把人压到宽阔的大床上,黑眸里燃着不甘的火光和万分的坚定,“闻笙,我一定让你再也忘不掉。”
闻笙瞪着圆溜溜水灵灵的鹿眼,不解地看着他,眨了眨长睫毛。
傅砚临扫着她这张又纯又欲的脸,看见她眼底的简单和不解,他知道,自己又输了。
输得彻底。
这一晚,闻笙觉得自己很冤枉。
明明没干什么伤害理的事儿,却被傅砚临折腾个惨不忍睹。
她后来喊得嗓子都哑了,傅砚临还一遍遍问她,他叫什么名字?
闻笙觉得,她这辈子就算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也不会忘了“傅砚临”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