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圈如大熊猫,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用精致的妆容遮掩了疲态,再从衣柜里找出春节时在云南买的一条棉麻长裙穿上,裙上的刺绣是她自己设计的图案,让村落的老奶奶用最古老最原始的方法,一针一线绣上去,用的色彩极艳丽,但穿在身上却与她融为一体,素净中又彰显着一股魅气,两种极端的色彩便碰撞出她的与众不同。
空灵又抓着一股野性。
她所在的公司,位于北京最繁华的CBD商圈,在寸金寸土的国贸三期办公楼内,极尽奢侈的占了整整一层。
这一层,装饰得古色古香,从出电梯开始,落入眼帘的便是墙上潺潺流水与一池荷花,小鱼在底下游的正欢,往前是一道道曲折幽深的长廊,长廊的壁上挂着各朝各代的古物照片,尽头便是她的工作室。
她走在这长长的,暗香浮动的廊道里,脚底踩着柔棉的地毯,空灵而悄无声息。
她是一位古文物修复者,她的师兄周成明是这个工作室的老板,一年到头,几乎不见身影,常常隔着大半个地球,隔着十几个小时候的时差,在深夜给她打电话,开口便是一句国骂“***,刘玥,老子这回差点客死他乡。”
“死了我去收尸,没死再见。”
周成明已习惯她的冷漠,挂了电话,便会把他搜罗来需要修复的古物照片发给她。
而这一次,他消失了快半年,昨晚发给她一封邮件,主题为:《残缺的历史》里面大约有十张古物照片,全是需要修复的。
所以她一早便来工作室提前准备。
几百平米的工作室里,平时只有刘玥一人,安静的能听见裙摆走动的风声。
电脑的幻灯片里正次序播放周成明发来的《残缺的历史》照片,而她因昨晚的梦,还心有余悸,看了好一会,脑子里却不时跳跃出涯边上那个男子绝望而冰寒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