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时,姜绾看到不远处出现了一条三岔口。
姜绾停下步伐,回想着之前曾看过的地图,若是走直直的这条路倒是会容易些。
左右两侧的路虽然都能通往十里长亭,这一路却容易遇到些心怀不轨的匪徒,许多人宁可走这条笔直的路多费些功夫,也不愿意和这群匪徒交涉。
抿抿嘴唇,姜绾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光亮,随后便朝着左侧的方向跑去。
马儿在生下越来越快,一人一马配合着很快便走到了这条路上。
没多久,姜绾骑着马来到了不远处的芦苇荡,绕过之后很快便顺着便捷的小路穿梭而去。
这十里长亭则是在湖中央,一条笔直的青石板路连接着湖中央的十里长亭,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能够一目了然地看到是否有人在偷听。
可此时的姜绾顿时有了主意,看了看周围的水草还有芦苇,她将马栓到了林子里的树上,又从这几根芦苇之中挑选了一根又粗又壮的芦苇,上下折断,留下约半米长的杆子。
趁着那几人还没到,于是姜绾纵身一跃便跳入了水中,将芦苇的一头含在嘴中,而另一头则是伸出了水面。
此时的月光十分皎洁,波光粼粼地照射在水面上,映衬出一层层的银色波浪。
正因为有着微风吹拂,所以更不易察觉下面的这根芦苇,而姜绾身上的衣服也很紧身,就不会在水中随意地飘荡着,头发也被挽起,整个人像是消失在了湖中。
通过这根杆子不断地换着气,姜绾能在这里泡两个多时辰。
就在这时上面突然传来了响动,而姜绾则是紧紧地贴着十里长亭的底部,自然能听得很清楚。
“今日之所以叫你前来,是想问询你如今在大皇子府中发现了些什么?”
听着这是个女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十分的温柔,和白天见到的那个红衣女子的声音很相似,却又有些不同。
这女子的声音更透着一股魅惑感,似乎也是西域而来的舞姬。
“启禀大人,目前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这次倒是失手了,但接下来我会努力地早日让大皇子妃的孩子没了。”
端木灵的目的很明确,不仅要得到些有用的消息传递回自己主子的手上,同时还想要让大皇子妃的孩子死于她手。
那女人的脸色陡然一变,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这件事情倒是不着急,我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那孩子是不可能平安降生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二人交谈的声音十分清晰,姜绾这才知道为何这女人并不焦急,是因为如今大黄子妃的孩子不足月数,她似乎有个更加诡异的阴谋正在酝酿着,只等合适的时机将此计谋施展。
也正是因为如此,姜绾更感慨二人狼子野心。
不过通过二人的交谈,姜绾得知此人是细作。
“如今你必须要确保自己平安,当初费了那么多的手段,好不容易接近了大皇子,并使尽了浑身解数才成为了大皇子的侧妃,你若是不能拿到线索,整个组织也会因你受到威胁。”
女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声音之中也透着一股不满,此刻姜绾更加确信了端木灵的身份。
果然是西域派来的细作,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密谋此事,但如今特地安插在大皇子的福里,还用了各种手段才当上了侧妃,其目的绝对是比自己想的还要恐怖。
水下的姜绾感觉自己有些缺氧,一种窒息的感觉,不断冲击着肺腑。
姜绾开始平复着心情,均匀有力地换气,通过这根杆子不断地吸取着外面新鲜的空气。
“时候也不早了,你抓紧回去,接下来一定要保持联系,但你不要忘记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倘若让我知道你有其他的心思,那你将会成为组织的罪人。”
与其接头的女子脸上露出一丝不满的神情,而端木灵则是连连点头,目送着女子离开后,端木灵松了一口气。
姜绾潜藏在水下能够将二人的脚步声听得一清二楚,等到耳边没有任何的声音后,姜绾推算着时间,月末着二人已经离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姜绾便用杆子深深吸了一大口气,扔掉了杆子后便立刻朝着岸边游去。
在最后一口气换后,她终于爬上了岸。
姜绾立刻躺在岸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长久地泡在水里身子都有些发抖。
在水下憋气许久的姜绾脸色都有些发白,如今上了岸,脸色逐渐红润,可刚刚二人的谈话却被听得十分真切。
看来这二人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细作的身份已经被落实。
浑身湿漉漉的姜绾立刻穿过林子骑上了马,但并没有回到大皇子的府邸,而是先行一步地来到了医馆。
好在之前在这里放了一套换洗的衣物,为了不耽搁时间,姜绾褪下湿淋淋的衣服,擦干了身子便换好衣服离开。
翌日清晨,姜绾不动声色地出现在大皇子的府邸,端木灵则是一脸温柔地端着补品来到了白清清的房间。
如今没有切实证据证明对方是细作,一切都是空谈。
更何况姜绾的身份也无法将其抓住,思来想去,最后姜绾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这几日的接触,姜绾发现端木灵身边的丫鬟也是个西域人,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却布满了茧子,看似温柔可人的外表之下却隐藏着一颗狼子野心。
此人一看便知是个习武高手,不过这女子竟然是端木灵身边的婢女,那就一定会在端木灵无法出去的时候当作信鸽一般进行传达信息。
守株待兔的姜绾蹲守了几日,果然找到了一丝破绽。
在桃林之中竟然出现了一只白色的纸风筝,不过这只风筝落下的时候还没有人发现。
姜绾本想去看看端木灵是否会有其他方式和组织取得联系,就看到了这只白色的风筝落在桃林中,于是快步走上前将这只风筝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