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闹片刻之后,铁山和白南知还有李想等人去帮着还在加班的婚庆公司工作人员们一起做些力所能及的收尾工作。
凌游则是和凌昀以及薛亚言坐在台下观礼席的三张座椅上仰头看着点点星空。
三人沉默良久,薛亚言率先开口道:“日子可真快啊,算起来,和你老凌也认识七八年了,现在坐到这婚礼现场,像做梦似的,让人不敢相信,你凌游居然要结婚了。”
凌游笑了笑,伸出双手,抱住后脑,仰视着星空,笑道:“你呢?”
薛亚言侧头问道:“我什么?”
“你什么时候完成终身大事啊?”凌游扭头对视了薛亚言一眼。
薛亚言闻言躲开了凌游的眼神:“我不急,婚姻这么大一件事,我不得好好斟酌斟酌嘛。”
凌游淡淡一笑:“再斟酌,你小子这朵花啊,都萎了。”
薛亚言呵呵一笑:“男人三十一枝花呢,离萎啊,还有年头呢。”
说罢,薛亚言看向了凌游,可凌游的目光却盯在了薛亚言的腰带往下几公分的地方。
薛亚言立即反应了过来,然后左右看看,拿起了地上的半瓶矿泉水便朝凌游丢了过去:“我说老凌,小昀可还在这呢,你少寒碜人。”
凌游躲过矿泉水瓶,差点身子失重掉在地上,但却笑的前仰后合。
凌昀看到两人又没个正经的,便各打五十大板的批评了两位哥哥,说他们两个这么大的人了还没正形。
气呼呼的薛亚言虽然看似生气,可脸上的笑意却也在极力的控制着,眼看要憋不住笑了,薛亚言便一甩手说道:“我不和你这个新郎官一般见识,我去帮忙。”
凌游笑的眼角都流出眼泪来了,于是擦了擦眼泪指着薛亚言笑道:“怎么还走了呢。”
看着薛亚言走远,凌游也收起了笑容,随即像是在和空气对话一般的说道:“这人,你说真就是不经岁月磋磨,刚上大学那会,这小子花着呢,整天钻在人家女生堆儿里,现在反倒假正经起来了。”
凌昀以为凌游是在和自己说话,便接话道:“人总是会变的嘛,我觉得亚言哥这样挺好,一心扑在事业上,总比每个正经的要强的多。”
凌游闻言转头看向妹妹,然后摸了摸凌昀的头发说道:“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你这丫头也长大了。”
说着,凌游用两只手比划了一下:“当时啊,你才这么大一点儿,咿咿呀呀的,懂不懂就哭,后来啊,爷爷用玉米糊糊和羊奶,把你给喂大了,你第一次会爬,第一次会走,第一次会喊爷爷喊哥哥,我都有印象。”
凌游说着,眼圈不禁红了,转头过去,看到村中的那条小路,现如今己经从泥土路,变成了水泥路。
凌游就指着那条小路说道:“你说,就那么大点儿个小娃娃,怎么跑着跑着,就长大了呢。”
凌昀在一旁己经听的泪眼婆娑了,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哽咽道:“别说了,哥,你大喜的日子,别让我哭。”
凌游闻言也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花,然后转过头,给凌昀擦了擦眼泪笑道:“好,哥不说了。”
凌游知道,自己自从出了村,与妹妹和这个铁哥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如今这一结婚,往后就又有了更多的牵绊,人最无法预料,可又却意料之中的一件事,就是和亲人的分离,日子不会往回走,生活只能往前看,所以曾经的那一份美好,就只能留在曾经。
就像那个三七堂的小院里,不会再有凌广白的身影,而云岗村的小路上,也不会再有凌昀背着小书包、扎着马尾辫蹦蹦跳跳的踪迹,生活就像一辆列车,不停的往前开,似乎没有终点,又似乎随时都是终点。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完全大亮,摄影摄像师以及婚庆公司的一位工作人员就来到了三七堂。
众人也起的很早,凌游将自己一首住的东厢房留了出来,当做了婚房,于是等凌游起来之后,换上了一身用苏绣手艺绣制的男士秀禾服,便开展了拍摄工作。
薛亚言、白南知、铁山、李想,则是换上了一身长袍的伴郎服,从上到下,都充斥之国风的感觉,再搭配上三七堂的复古装修,一切都相得益彰。
走出小院之后,秦老和魏书阳等人通过窗户,看着外面的热闹景象,脸上的笑意也是止不住的流淌。
婚礼的头车,用了常国军开来的那辆古斯特,后面的车队,则是都由常文宏吩咐张中晨给联络的。
按照秦老的意思,并没有让其搞得太过隆重,要是把车队数量排的太多,这样到了余阳市里之后,为城市造成堵车现象,就是在消费公共资源,所以张中晨将车队的数量仅仅控制在了十辆,意图十全十美。
当凌游工作人员的一番指点拍摄后,完成了所有流程,便坐上了婚车,朝市区出发了。
而秦艽这边,更是比凌游还早起了一个小时来完成化妆,而且秦艽的服装很难穿,要用两名服装师来帮着穿上,所以时间要比凌游那边还要紧张,不过好在凌游来的路上,还有耽误一些时间。这一日,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常文锦更是亲力亲为的前前后后忙个不停,生怕再有什么事情疏漏。
秦松柏则是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不停的喝着茶水,想要吸烟,还被常文锦给瞪了一眼,所以只好走出了房间,来到了走廊尽头的窗边。
这时刚刚出门的秦川柏看到了秦松柏的身影,便走了过来,来到秦松柏的身后,秦川柏一拍他的肩膀,让刚刚抽出一支烟的秦松柏立马回头看了过去。
“大哥啊。”秦松柏见状笑了一下,然后递给了秦川柏一支烟过去。
秦川柏笑呵呵的接过烟,然后问道:“怎么着?心里不舒服?”
秦松柏先是给秦川柏点了烟,然后挤出一个笑容说道:“这嫁女儿和娶媳妇的心情,哪能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