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他又要开始无止境的哀嚎,哪想到他居然仰面躺在那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不开腔了。
他这样既不骂我也不抱怨,属实出乎我意料之外。
我竟有些心虚。
刚准备张口喊他,就见方子衿对我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用口型对我说道:“先清净两天吧,不然这家伙叽叽喳喳的谁都休息不好。”
我又瞥了眼墨白,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其实昨天晚上不是地面裂开了,而是你所站的位置,地面下刚好趴着一只成了精的陆龟,他可能是闻到人味了,就起身把你给吞了下去,我们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你给救出来,说起来,如果你一开始就修习术法的话,兴许就不会着了那老鳖的道了。”
我说的话半真半假,墨白听完之后眼珠子转了转,我也不知道他是否将我说的话给听进去了。
总之还是那样一副生无可恋的脸,也不肯开腔说话。
我等了一会,身体正在恢复中的倦意再次席卷上来,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眼皮合上,我忽然有种猝不及防的下坠感!
惊恐之中,慌忙伸手想要抓住周围的东西。
然而周围呼啸的就只有空气,我双手忙活着,却到底抓了个空。
身体重重的摔在地面,那叫一个灰头土脸。
还没等我醒过神来,耳边忽然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
这动静怎么怎么耳熟?
我赶忙从地上爬起来。
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身处什么地方,周围四面的墙壁都是黑色的,屋子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张纯白色的四方桌,桌子上罩着白布,几个人正围着四方桌子搓麻将。
麻将也是黑色的!
此时这四个人正用手划拉着麻将,麻将被他们搓的不住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
我听在耳中,更觉头皮发麻。
因为这四个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那种黑色的对襟长袍,头顶戴着一顶黑色的小圆帽,此时他们低着头,我倒看不出他们的脸是什么样的,然而从他们身上裸露出的皮肤可以看见,他们的皮肤也都是白的。
而且是和桌面一样的白!
整个屋子里弥漫着森森鬼气。
我下意识的倒退两步。
人的三魂七魄,三魂稳固,七魄却是游离的,这也是为何民间许多小孩被吓到之后会有家里人站在门口叫魂的关系。
因为小孩的魂魄最不稳固。
而我现在身受重伤,也正是状态不好的时候,可以说是身上阳气极弱。
所以我第一时间便怀疑,我这该不会是……魂魄虚弱离体,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了吧?
想到这里,我顿时心头一紧,扭头就想跑。
然而一扭头,却发现身后只有一面墙,压根没有门。
再转回身去,对面三面也都是墙,连个窗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