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主任看着楚瑶,神情之中满满的都是诧异。
“我和江源只是口头订了婚,也没有个仪式,所以,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也不想和他继续下去,我会努力学习,好好的考试,我要争取考上大学去。”楚瑶坐直了身子,说道。
年初有通知下来,已经恢复高考了,楚瑶想考大学,考出去,早早的走出这深山里去。
“嗯,你有这想法,陈叔叔我啊,可高兴了,你这丫头,终于是想通了,想明白了。”陈主任很高兴,他笑呵呵的道:“这事儿,我帮你,你本来就是我们知青点的知青,那宿舍还给你留着呢,秦真真搬去别的宿舍了,正好,你可以安静的学习看书。”
“多谢陈主任,多谢!”楚瑶激动的热泪盈眶的,她站起身来,朝着陈主任鞠躬。
上辈子,她因为卖血感染艾滋,江家人一夜之间全部搬走,村子里许多人见了她每每都要远远的啐上一口,唾骂她,嫌弃她,都躲的远远的。
幸好是陈主任夫妇,他们隔三岔五的送一些东西给她吃,就算后来他们被大儿子接去了城里面生活,也会叮嘱村里人给她丢一些干粮去。
得到陈主任的认可,楚瑶心里更有底了。
不然,这穷乡僻壤的,她还真是怕回头从江家搬出来没地方去。
……
楚瑶出门的时候,遇到了秦真真。
想着上辈子这个女人将自己在磨盘屯的一切添油加醋的告诉爸爸妈妈,想着最后,她病入膏肓的时候,打回去的那通电话,竟然是秦真真接的,这个女人认了她爸妈为干亲,鸠占鹊巢了,楚瑶的心便拧结着,看向秦真真,亦是心中愤恨无比。
“瑶瑶,你去哪里了?我今天去你们家找你,他们说你去镇上取钱了,是不是干爸干妈寄的东西也到了啊?”秦真真赶紧上前来,伸手要挽着楚瑶的胳膊。
“嗯,我去镇上了。”楚瑶避开秦真真的胳膊,她冷冷看着秦真真,问道:“秦真真,我爸妈还没有认你做干女儿呢,你不该这样喊他们的。”
秦真真的爸爸是楚瑶爸爸厂里的一个普通员工,平时巴结着楚家,说了好几次要将自己女儿给楚家做干女儿,楚爸爸和楚妈妈一直没点头。
楚瑶被安排下乡,楚家爸妈不舍又心疼的紧,得知秦真真也一起下乡来,楚家妈妈便叮嘱秦真真帮忙照顾一些楚瑶,为了感谢秦真真,楚妈妈每次寄东西,都是双份的,给秦真真也要寄一模一样的。
然而,上辈子楚瑶最后走到那么凄惨的地步,有一部分也是出自秦真真之手的。
“我,我没事儿,就是去看看你。”秦真真诧异的看着楚瑶,她发现楚瑶变了。
变得冷漠了!
楚家有钱,爸爸是厂长,妈妈是医院的办公室主任,她是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
所以,非常单纯好骗。
楚瑶和江源在一起,能被江源骗回家当佣人保姆,自然也有秦真真的功劳,秦真真非常乐意看着楚瑶犯傻,看着楚瑶吃瘪被江家欺负,她的内心里,溢满快感。
“既然没事儿,那我先走了。”楚瑶绕过秦真真,转身朝着江家方向走去。
秦真真想要去追楚瑶,可是,看着楚瑶头也不回,冷漠至极,她还是忍住了。
“什么玩意儿啊,哼!”秦真真看着楚瑶的背影,冷哼一声,小声嘟囔道:“自己的未婚夫早就和他的白月光双宿双飞了,只有你这傻子还在这儿为人家当佣人呢,活该。”
楚瑶回到江家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走进院子,她就看到院中水井旁边那一盆的衣服。
想着这几个月来,她每天天不亮就被吵醒起来洗衣服做饭,做完这江家的活儿去学校上课,放学了还要帮李翠娥一起去地里干活,她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真真儿的没苦硬吃。
每天晚上累的胳膊酸腿疼的,还在那儿自我安慰,这都是为了爱情。
狗屁的爱情啊!
“哇,你可总算回来了,嫂子,我那衣服都快泡臭了,你赶紧给洗了啊,然后……”江秋菊从房间里冲出来,一边说话,一边看向楚瑶的背包:“我妈说,算日子的话,你们家是不是也要寄东西来了?”
“我们家寄东西来,和你有关系吗?”楚瑶冷冷问道。
“你什么意思啊?你是我嫂子,是我哥女朋友,当然和我们家有关系了。”江秋菊倒是条理清楚,她皱眉看着楚瑶,伸手就来夺她的背包:“你是我们江家的人,当然得听我们家的,我哥的三十块钱呢,你买什么东西了?”
“啪!”
楚瑶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将没提防的江秋菊给打的摔倒在一侧地上去了。
“啊,你,你打我?”江秋菊没想到温柔的楚瑶会打人,她愣了好一会儿,突然起身来,朝着楚瑶伸手过去,边喊着:“你竟然敢打我,你这个下贱的女人,你一个知青,你不要脸住到我们家来,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
“啪啪!”
楚瑶直接抬手,左右开弓,把江秋菊给打的都蒙了。
江秋菊想要耍泼,却又被楚瑶一脚踹在肚子上,直接往后跌坐在地上去了。
“楚瑶,你敢打我,你,你疯啦,爸,爸,妈,我的妈呀,楚瑶她打我!”江秋菊捂着肚子坐在地上,转头大声喊叫着:“你竟然敢打我?”
“干什么呢?”屋子里传出吼声来,江德海瘫痪在床不能动,他只能大喊着:“楚瑶,怎么回事?”
“吃我的,穿我的,每天给你洗衣服做饭,你还对我指手画脚的,打你怎么了?还要挑日子吗?”楚瑶看着脸被打的通红的江秋菊,沉声呵斥道。
李翠娥去地里了还没回来,江德海下不来床,只是在房间里拿着棍子敲床边,这是他一贯的做法。
饿了,渴了,想上厕所了,都会拿着棍子敲床边。
然而,这一次,他棍子都敲断了,都没有人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