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毕,覆水难收。
五年时间里,除了解释,江绾从来不会提到顾琬的死,尤其是这次,把自己主动划到了罪魁祸首的范围内。
她清楚地看到,傅砚辞眼中的欲火倏然熄灭,转而是透骨的冰霜。
顾琬的死是他们这辈子都不会被磨灭的坎,傅砚辞永远不会忘记。
身体上禁锢的双手渐渐泄力,寂静的房间只能听到两个人冲动之后的喘息。
四目相对,他眼中的愤恨、无奈和纠结映在江绾的眼睛,毫无阻碍地直达她的心底,成了比刀子还要还要锋利的利器。
傅砚辞利索起身,什么都没说,拿着外套离开了。
“哐”的一声门响之后,江绾的心彻彻底底跌入了谷底。
她安稳了,达到目的了,可是心还是忍不住地难受,和自己丈夫相处成这样,是她的悲哀。
是她三年前一厢情愿的报应。
如同昨夜,傅砚辞临时离开,她的心思也分走了一半,失眠了。
第二天长辈起得早,她在卧室里被动静吵起来后,也就早早起来了。
杨丹看见下楼的江绾,说:“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我和你爷爷才刚锻炼回来。”
跟江绾的作息相比,确实早了。
“我听说,砚辞昨晚上走了?”她问。
江绾点了点头,熟练地圆谎:“公司忙,临时有个急事,就先走了。”
“等回来训他。”杨丹心里门儿清,看破不说破,但是有时候还是得管管。
江绾给保姆帮忙把早餐做好,一家人刚坐下吃上,傅砚辞就回来了。
“哟!倒吃上了?我以为还没做好呢。”
傅砚辞脱下外套,边换鞋边说,神情自然,看不出一丝表演的痕迹,是演戏的老手了。
江绾乖乖地吃着碗里的粥,没说话,一旁的杨丹顿时憋不住了,打算好好发一顿火气。
“昨儿晚上去哪儿了?”
“公司忙啊,不然我还能去哪儿?”傅砚辞自顾自坐在江绾旁边。
保姆见状要添碗筷,被杨丹呵斥道:“别给他拿,今天早餐是人家江绾做的,没你的份儿,哪儿来的回哪儿吃去。”
“别介啊!您就这一个亲孙子。”傅砚辞伸手,示意保姆走近,将碗筷接了去。
杨丹一声哼笑,老伴儿傅文源接话说:“你还知道是我们亲孙子啊,那你啥时候不和方家那丫头闹了?”
傅文源不怒自威,话里点着他,傅砚辞自然不爱听了。
“爷爷,我们啥时候闹了?我们从小长大的情谊,聚个几次怎么了?您可别忘了,美国留学的时候,人家救过我呢!”
傅文源刚要开口教训,脚下被杨丹暗自踢了一脚。
江绾还在场,他们得给两个孩子留着情面,不能说的太开。
自家孙子和方亦晴青梅竹马,留学的时候又为自家孙子拼过命,他们真的不能说些什么。
“没说不能聚,但凡是总有个度吧,你就不怕小绾吃醋?”
没等傅砚辞再开口,杨丹又说:“凡事点到为止,你别给傅家丢脸,别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我和你爷爷现在就盼着早点抱重孙子,除了这个,其它你们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我们不管。”
“就是,生重孙要紧。”
老爷子一辈子叱咤生意场,赚了数不尽的钱,最后儿子早死,就留下傅砚辞这一个孙子。
结果结婚三年,什么动静都没有,他垂暮之年,自然是急。
“你姑家的孙女今天来这儿,你们夫妻俩带着好好出去玩,天不黑不许回家。”杨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