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会再有父母为他赐名,从今往后,他没有家族、亲眷和朋友,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
木屋的门再次打开,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对叶娇道:“娇娇,你该走了
听到内侍传来口谕,太子李璋很快穿衣起身,带着东宫亲卫,前去协助大理寺捉拿逃犯。
内侍又说,皇帝希望太子带楚王同去。
“楚王呢?你们怎么不去楚王府传旨?”李璋边走边问。
内侍苦着脸道:“去楚王府传旨的人回来,说楚王被赵王拉去吃酒了。他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李璋停下脚步。
吃酒?
是真吃酒,还是假装吃酒,掩盖真正的目的?
“去东西两市几个大酒楼搜!”李璋沉声道,“本宫与你们同去。逃犯要紧,楚王和赵王的安危也要紧。万一他们被逃犯袭击,出了事怎么办?”
一行人匆匆来到东市,早有人报称楚王和赵王就在花朝楼。
彻夜宿醉,已喝得东倒西歪。
“胡闹!”李璋大步上前,花朝楼的掌柜吓得躲在一边,见身穿甲衣的护卫已经涌上楼,就要推开雅间的门,忽然间,门开了。
一位红衣女子站在门内,看着披甲持锐的兵士,问道:“是圣上让你们来的吗?”
李璋站在一楼,微微抬头。
他的视线穿过宽阔的楼梯,穿过兵士笔挺坚硬的制服,看到那个女人。
他的心似乎一瞬间停止跳动,目光像被人系了一条丝线,绑在她身上。
她束着最简单的发型,穿着最寻常的红衣,桃花眼看来有些疲倦,唇色很淡,不似平时那般明艳,却仍似平时那般,勾魂摄魄。
李璋开口说话。
他学习过如何控制言行举止,学习过什么样的嗓音表达什么样的情绪,可今日他的声音,却木然僵硬,不像他自己。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掩盖他心底的热切。
“他们在吗?”李璋问。
叶娇视线下移,看到他,似乎有些意外。
“竟然惊动了太子殿下吗?”她潦草一礼,道,“都在
李璋向前走去,走向他的两个弟弟,也走向楼梯尽头站立的女人。
可是有人跑进花朝楼,打断了他的脚步。
是皇后身边的女官杜潇然。
“赵王殿下在吗?”杜潇然道,一向从容温婉的她,此时有些狼狈。
她干净的衣服上不知被谁抹了许多泥巴,味道也很难闻。然而杜潇然顾不得这个,抢身向前,去找李璟。
“怎么了?”李璋问。
“赵王妃从马车里出来后,一路哭着到宫门口,要求见皇后,请皇后作主废了她。奴婢请她稍候,多番劝慰,可还未把她带进宫,崔家就来了人,把她接走了
“接走了?接哪里了?”叶娇进入雅间,揪住李璟的衣领,把他拖出来,问杜潇然。
“说是崔家嫡女无德,恃宠而骄、宫外撒泼,要带回去训诫杜潇然一个头两个大。
这哪里是要训诫嫡女,恐怕是在给皇室难堪。
不愧是博陵崔氏。
李璋看一眼酒醉的李璟,问道:“楚王也是这般吗?这里还有差事,要他去做
叶娇点头,进雅间又揪出来一个。
这回没有揪衣领,而是半搀着,让李策挂在她身上。
李璋看不下去,就要说话,又有人冲进花朝楼。
“殿下,殿下那是大理寺的卫士,他们报道,“找到李北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