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嫆娇嗔地瞪了夫君一眼,羞红了面颊:“看夫君说的,你我夫妻一体,言何恩情?”
裴怀钰被娇妻那一眼瞪得忍不住对她温柔一笑,转脸沈予欢时,继续道:“予欢,你一向懂事又通情达理,嫆儿是你亲姐姐,你也知道你姐姐一向身子柔弱,以后你多照顾着她些。
你放心,我和婉嫆商量好了,以后你们不分大小,我们一家子好好过日子。婉嫆柔她也说了,她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以后让孩子也唤你母亲。
为了区分开你们,我和婉嫆商量了一番,就让孩子们唤你二母。
你也别在意外头的闲言碎语,毕竟我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裴怀钰说起孩子,他眼里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丝毫不觉他的话有何不妥。
不等沈予欢有所表示,就对两个孩子招手道:“盛儿,锦儿过来叫二母。”
“二母?”
文脂打从进来起就被眼前的事给惊愕的回不过来神。
此时听到那声‘二母’当即就忍不住气红了眼。
真想骂一句,让他去死算了,回来做什么恶心人?
文脂本就是个嘎嘣脆的性子,当即大声道:“大爷说的好不可笑,二母也叫不分大小?哄小孩子呢?
说白了,大爷还不是将我家夫人当成了妾?我家主子这些年孝顺婆母,照顾家小,平常被呼来喝去。
大爷可知我家小姐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家小姐十年来如同庙里修行的姑子般被圈在静院里,如今竟然就换来一个二母?
大爷不觉得太过寒人心吗?大爷让我们家小姐情何以堪?又如何见人?”
“放肆,主子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况且她哪里委屈了?你的意思是我这个婆母还苛待了她不成?”杜氏顿时疾言厉色。
裴怀钰却眉头皱起,“婉嫆是孩子的生母,难道让孩子叫自己生母为二母不成?不过就是个称呼罢了,文脂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锱铢必较,争长论短?我已经说过婉嫆和予欢她们不分大小。”文脂快要气死了,当即对杜氏道:“老夫人将大爷的死怪罪到我家小姐身上,对她百般刁难。
老夫人你一心里不痛快了,便是病了,就让我家小姐侍疾,她便整夜整夜的侍奉在你的榻前。
更甚至,老夫人你吃个饭,喝个水都能挑出我家小姐一堆毛病来。
我家小姐说一句,老夫人便给我家小姐扣上一个忤逆不孝的帽子。
这还不算,明知我家小姐和二爷亲厚,您就故意磋磨二爷,逼我家小姐就范,不是罚她跪祠堂,就是罚跪在外面,丝毫不顾她的体面。
更是不管雨天冰地,如今一到下雨天,我家小姐就膝痛难眠。
只要你想起大爷伤心难过,就骂她丧门星,说是因为娶了我家小姐,大爷才发生不幸的。
老夫人就罚她不准睡觉,整夜整夜让她抄经消除罪孽,这些对于我家小姐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难道老夫人这还不叫苛待吗?”文脂只要一想到前几年小姐过的日子,简直太苦了,心疼的她直哭。
听得裴怀钰和沈婉嫆震惊不已,甚至都有些怀疑文脂所说的人,是不是自己的母亲。
杜氏面色铁青,合着这些年不声不响的,这是给她攒着呢?
她咬牙切齿的指着文脂怒喝一声:“贱婢,你算个什么东西,反了天了,竟敢指摘起主子来了,谁给你的胆子?来人,将这个……”
“文脂是我信任的丫头!”沈予欢面色浮上霜色,“是我给了她代我说话的权利!
她看不得我受委屈,因护我情绪激动些而已,何况她所言句句属实!”
“沈予欢……”杜氏目光阴沉沉的看着沈予欢,“你这是在顶撞我这个婆母吗?”
文脂还要开口,沈予欢微微伸手拍了下她的手臂,示意她冷静,“是非对错总会有个定论。”
这些年所经历的,让她都快要百毒不侵了,眼前这境况,也还不至于令她失态,她倒要看看这些东西还能说出什么来。
有账不怕算,她总会告诉所有人,她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