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揣测、是诛心,是口说无凭!”
叶长庚怒目圆睁,同百里曦争执。
然而百里曦却稳如泰山、斯文优雅,与叶长庚急赤白脸有些心虚的样子正好相反。
他逻辑严谨,一句句逼问。
“你能解释那封吐蕃使团里的奏疏,为何是你的字迹吗?”
“你能解释大学习巷中你离席时,到底去了哪里吗?”
“你能解释为何护送使团回京时,绕过甘州,多走了十日路程吗?”
“你难道不是带领吐蕃人,熟悉我大唐各地城防吗?”
叶长庚的每个回答都很恳切。
“不是我写的
“我去出恭了
“因为甘州地动,路不好走
“走的都是官道,没有接近城防要塞
虽然恳切,但是没有一个证据。
而百里曦,却像是一条草丛里窜出的毒蛇,咬住叶长庚的心窝,让他恼羞成怒,却只能濒死挣扎。
他还有大招,一个安国公府无法抵挡的大招。
如果是关心朝事的百姓,就会发觉今日已经到了巳时,宫城内还没有散朝。
那些往日下朝后饿着肚子,在路边买豆腐脑肉包子的朝臣,一个都没有出现。
而如果有谁注意到城门,会发觉已经连续几日,叶娇都没有在城门口出现过。
这里戍守的,是前任武侯长,现任白队长。
白羡鱼正站在城墙避风处,手里拿着烤红薯,一面暖手,一面啃了一口,还不忘了夸奖下属懂事。
“这老陈家的烤红薯,去晚就卖完了,亏你能买来
下属嘿嘿笑道:“别人买不来,咱武侯还买不来吗?”
白羡鱼立刻警惕起来:“你小子,可别做蠢事,小心武侯长骂人
下属拍马屁道:“您就是咱们的武侯长,您不骂,谁会骂?”
不知为何,这个马屁像是拍到了马腿上。
白羡鱼抬脚就踢在下属屁股上,骂道:“滚一边去,守好城门!这几天叶武侯长不在,出了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下属嬉笑着跑开,没过一会儿便跑回来。
“有人闯门!有人闯门!”
白羡鱼丢掉热红薯,抽出大刀就冲过去。
宗全武那件事后,还没有人敢正大光明闯过城门。
以为我们武侯长不在了,我们就是猪仔吗?
他越过排队通过城门的百姓,越过乱糟糟的牛羊马匹,看到有一个人从远处飞驰而来,他骑着骏马,没有停下的意思,直直朝城门口撞来。
人群惊乱着散开,下属喊道:“白队长,咱们下绊马绳吧?”
白羡鱼目瞪口呆看着马匹上的人。
温文儒雅的楚王殿下,怎么今日令人毛骨悚然呢?
他再次向下属的屁股踢去。
“下你娘的绊马绳!快给老子清障!清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