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昭昭见到谢长渊的时候,谢长渊果然如她所说,人差不多要疯了。
他揪住谢昭昭的手臂切齿说道:“臭丫头,你跑哪儿去了?”
“手上没力气,抓不住栏杆,便只好落下去了。”
“那怎么不赶紧上来?”谢长渊瞪着她,“你知不知道这地方什么人都有,想吓死我是不是?”
“你还会怕?”谢昭昭笑着说,“我只是觉得,你一个人出现,姐夫已经不太好下得来台,我要是再出现,他肯定更尴尬。”
谢长渊古怪道:“你什么时候懂得这么为旁人着想了?”
“你如今与三姐关系好,咱们这次专门来寻姐夫的老相好,又碰上他来相会,你竟然没冲进去教训他,真是太让我意外了。”
谢昭昭不接话,而是慢慢解救了自己的手臂,“你事情都说好了?”
“说好了!”
谢长渊仔细端详了谢昭昭好一阵子,确定是一根头发丝都没少,心底才松了口气。
继而想起那沉鱼姑娘,顿时又是一声冷哼:“五哥出马,哪里有办不好的事情?她答应永远离开京城,我明日便给她赎身,派人送她离开。”
谢昭昭问:“她的赎身银子多少钱?”
谢长渊说:“问过了,二百两黄金。”
谢昭昭又问:“姐夫那点俸禄,拿二百两白银都费劲,这二百两黄金,是五哥打算出?”
“那不然呢?”谢长渊的脸就有些臭,“二百两黄金,便是两千两白银啊,真不是小数目,但谁叫这事关系三姐!”
“总不能因为银子就袖手旁观,再叫沉鱼闹起来吧?”
“三姐还在月子,身子弱的很,经不起一点折腾的。”
“嗯,那是。”谢昭昭点点头。
此时雷兴把马车赶了过来。
谢长渊扶着谢昭昭上了马车,忽然说道:“老七,这件事情咱们见者有份,你也出一点吧!”
谢昭昭笑着说道:“五哥,我若出的多了,岂不是显得你这个做哥哥的无能,一点钱还要我也掺和一下。”
谢长渊一怔。
“我若出的少了,十两八两的,意义又在哪儿?还不如你自己忍一忍肉疼,都出了算了。”谢昭昭说:“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谢长渊默了片刻,“有点道理,你还是不要出了吧。”
谢昭昭却在此时又说道:“不过,这事情说起来好说,听起来怎么听怎么不入耳。”
“怎么个不入耳法?”
“明明是她买通大夫企图谋害我姐姐性命,怎么到头来却要我们出钱出力,给她赎身,安排人送她出京,还要保障她后半辈子的生活?”
谢昭昭慢慢说:“杀人未遂,却还得这样好的待遇。”
谢长渊一时无话,半晌才说:“虽说是造化弄人,但终归是姐夫欠她,再加上,也是不想事情闹大,让姐姐烦心。”
谢昭昭别开脸看向外面的人潮,路边灯火在她眼底闪烁,忽明忽暗。
回到望月楼后,谢昭昭便吩咐红袖,“你亲自去盯住沉鱼。”
“是。”
红袖先应了一声,才问:“五公子不是说已经处理好了,只等给她赎身吗?”
谢昭昭一边换下男装一边说:“沉鱼连害人性命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怎么会甘心就这样离京?”
“可是她一个孤女,现在不离京,难道和咱们凉国公府对着干?”红袖迟疑道:“一旦把她真的送官,她害人性命,一死难逃。”
谢昭昭淡笑一声,“她自然不能和凉国公府对着干,但旁人能利用她做文章。”
红袖愣了下,没有再问,退下了。
……
第二日,谢昭昭在府上没有出去。
晌午时于氏和谢昭昭一起用午饭,言谈之间对谢嘉嘉十分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