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只是预备部队,并非平辽主力!”
“预备部队也是部队,收拾一下赶快去吧!”袁继咸提笔开始写字。
“可是。。。学生只想留在先生身边读书,不想离开。”
“荒谬!”袁继咸将手中笔掷在桌子上,气愤道:“大丈夫碌碌无为,与朽木腐草何异?”
李定国有些不以为然:“学生以为读书亦可治世!远的不说,就说七十年前的张文忠公,难道他不是文人用笔治天下的典范吗?”
袁继咸冷呵一声:“纵观史书又有几个张居正?圣人的书是用来的读的,也仅仅是用来的读的!其他的,毫无用处!”
这句话把李定国说愣了。
他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后疑惑地问道:“既然读书无用,先生为何让学生读书?”
“读书是用来静心的!只有让心静下来,才有机会思考!”袁继咸回答,“思考前因后果,思考利弊得失!”
李定国对这句话似懂非懂,低下头叹气。
须臾之后,李定国抬起头问:“学生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问吧。”
“先生有安邦之才,陛下和朝廷为何不让先生担任总督平辽?反而让名不见经传的王永吉担任总督!”
袁继咸笑了。
他下巴上花白的胡须在笑声中颤抖跳跃,仿佛也被笑声逗笑了。
袁继咸捋了捋胡须反问:“定国,这便是你的缺点!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为师在你身上发现了为数不多的缺点!”
“什。。。什么缺点?”李定国有些失措的问。
袁继咸没有回答问题,而是继续问:“你今年二十九了吧?”
“是。”李定国回答。
“自古三十而立!人到了这个年纪才开始成熟,能够自立!而你,还缺一点火候!”
“请先生赐教!”李定国站得笔直,朝袁继咸躬身施礼。
“火候便是你的缺点,只要改了缺点,往后飞黄腾达不可限量!”袁继咸站起身,像教书的先生一样倒背着手。
李定国像学生听课一样两眼专注地看着袁继咸,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缺点有二。”
“第一,你这个人气度小,格局小!心里不容人,尤其是和你意见不同的人。”
李定国张嘴试图反驳,可所有的话都被袁继咸的目光瞪了回去。
他嘴巴张了好几次,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你看。。。”袁继咸两手一摊:“你让为师说你的缺点,你还想反驳为师,这缺点还不明显吗?”
李定国不再反抗,低下头认真听讲。
“猫动作灵活擅长抓鼠,狗动作生猛擅长扑兔,人亦如此!你不能指望那些像猫一样的人用狗的方法去抓兔子,那样不但会引起猫的反感,还会害了猫。”
“第二个缺点事关行军打仗。”袁继咸用犀利的目光盯着李定国:“之前咱们师徒推演过几次,为师认为你规划的战术非常好,但是战略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