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老爷子惊讶的后退了两步,跌坐的沙发上,面色惨白嘴唇泛青,呼吸急促道:“你…辛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辛愿忙不迭去翻找他的药,喂进厉老爷子的嘴里:“爷爷,您先吃药…”
“告诉我!是不是南城逼你?!”
辛愿流着泪,对上厉南城一双锐利的眼睛,被烫到似的别开脸。她不敢忤逆厉南城,她还有小辉要保护,辛愿只能说:“没有,他没有逼我,是我自己愿意的。。。。。。爷爷!”
厉老爷子一口气没上来,脸憋的青紫,眼看着就要往下倒去。
“爷爷!”厉南城把药塞进厉老爷子的嘴里,一股大力直接拎着辛愿的后颈将她扔出了门外:“滚出去!”
大门砰的一声在面前重重摔上。
辛愿孤零零的站在门外,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厉老爷子对她一直很好,几乎是当亲孙女一般看待,也是厉家唯一愿意承认她厉家媳妇身份的人,可他两次发病,都是因为她…
心中的愧疚似排山倒海般涌来,辛愿举起手想要敲门,却听到身后有一道熟悉的声音说道:“真是没脸没皮,都被扫地出门了还有脸来敲门。”
辛愿转头看向身后穿着高级定制衣裙妆容精致的女人,低声叫了声:“二姐。”
辛灵儿怒道:“别叫我二姐,你就是个私生女,辛家不会承认你的身份的。”
辛愿的父亲辛恒广年轻的时候十分风流,娶了原配周芬生下了大姐辛安琪和二姐辛灵儿,还有一个天生体弱多病的药罐子哥哥辛沐,后来又勾上了当时还年轻漂亮的舞女尤雪,又有了辛愿和辛辉一对姐弟。
辛安琪和辛灵儿一贯对辛愿姐弟十分不好,只是弟弟辛辉是辛家唯一健全的男孩儿,连正牌老婆周芬都不敢说太重的话,唯有辛愿,连亲妈和亲弟都不待见的私生女,从小就是大姐二姐戏弄的对象。
辛灵儿的目光越过她,看向厉家老宅的大门:“呵呵,有其母必有其女,有个那样的小三妈,生下的女儿也是个下贱胚子,去夜总会跟那么多男人鬼混,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辛愿不愿意跟她争执,“我先走了。”
“等等——”辛灵儿拦住她,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轻声笑着,“辛愿,识相的话赶紧离婚,我怀了厉南城的孩子。”
辛愿猛然间抬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厉南城对大姐情有独钟,怎么会…
辛灵儿得意的笑着,按着她的手不许她逃走:“呵呵呵,有什么办法,只怪我有个好姐姐,临终前把我托付给了南城,嘱咐他要好好照顾我…”
“他是你妹夫啊!”辛愿气的浑身发抖:“你怀了妹夫的孩子,就不怕H市的人戳你的脊梁骨吗?!”
“我怕什么?”辛灵儿终于放开她,双手抱胸,嚣张的俯视着她:“大姐的临终遗言就是我的免死金牌,我跟我肚子里的孩子注定了一辈子都要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恰在这时,辛灵儿突然脸色一变,惊恐万分的拉着她的手大声惊叫道:“辛愿我求求你,我知道你恨我,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放过我的孩子吧,我求求你…”
厉宅的门被打开,厉南城阴沉的影子投射下来,辛愿眼睁睁的看着辛灵儿挺着肚子撞向自己,然后倒在地上痛苦的嘶号:“我肚子好痛,南城,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
“灵儿——”
厉南城大步冲过来,一把将辛灵儿抱在怀里,凌厉的目光几乎要将辛愿焚烧殆尽:“辛愿,若是灵儿和孩子有个万一,我要你偿命!”
“南城,不是我…”辛愿疯狂的摇着头。
辛灵儿在厉南城怀里抬头,委屈又不甘:“刚才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不是你难道是我自己摔倒伤害孩子的吗?我好心好意想要关心你,你怎么能这么恩将仇报!”
眼前一片阴暗,辛愿能明显的感觉到厉南城的滔天怒火。
“滚开!”厉南城打横抱起辛灵儿,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辛愿疼的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只听到厉南城关切的问着怀中的辛灵儿:“你别怕,有我在,我们的孩子不会有事。”
辛愿浑身的血液都冰冷了:“厉南城,你真的跟她…。”
他冷冷的看她,像是在看一坨垃圾:“没错,灵儿怀了我的孩子。辛愿,这笔账我记下了,等我安顿好爷爷和灵儿,再跟你慢慢算!”
辛灵儿被抱进了厉家老宅的大门,转过身来嚣张的冲她比了个剪刀手。
大门被合拢,她再一次被隔绝在厉家门外。
佣人看她可怜,过来扶她:“你快走吧,安琪小姐死了,老爷又一而再的发病,少爷不会放过你的…。”
辛愿苦笑,可笑的比哭还难看:“谢谢。”
扶着佣人的手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迎面突然袭来一记冷风,重重的耳光将她整个人打的几乎飞出去,婆婆蒋敏上来就抓住她的头发:“你敢动我孙子?看我不打死你!”
“我没有!”辛愿争辩道:“我都不知道她肚子里有孩子,怎么会想到要推她?!”
蒋敏却浑然听不进去,“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给我滚出厉家!”
狼狈的从厉家出来,辛愿回到了夜宴,冲进自己的房间躲在被子里狠狠的哭了一场。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事情变成这样?
珍姐看着不忍心:“报纸上的新闻我看到了,玫瑰,你现在怎么打算的?”
辛愿摇头:“我不知道…。”
“能不能回娘家?”
娘家?
辛愿闭了闭眼睛,她是得回去一趟的,得把那一万块钱给小辉送回去。
晚上八点,暮色四合。
辛愿下了公交车,披散下头发遮住自己的脸颊,沿着小路往辛家的别墅走。
辛家如今早已经捉襟见肘,可辛恒广爱面子,非要住别墅,出去应酬大牌也当自己是财神爷,周围的邻居都看不起他,可他却依旧乐此不疲。
一进门,就被一股浓重的烟味呛的满脸泪水。
辛恒广又找了狐朋狗友回来打牌,看到她回来连眼皮都懒得抬:“带钱回来了吗?没钱就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