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姝听到佣人说姑爷回来了,吃了一惊。
她急忙站起身,迎了出去。
她尚未来得及问,就被孙牧牢牢抱住。
他从外面回来,身上混合着汗味、车厢里的馊味,不太好闻。
张南姝的鼻子陡然受到了如此刺激,她闭吸三秒,才问:“出了什么事?”孙牧瞧见院子里的佣人,还有站在门口有点尴尬的乳娘,松开了张南姝。
“你没事吧?”孙牧仔细端详她,想从她脸上瞧出痕迹,“我看到了报纸。”张南姝:“你特意因这个回来的?驻地没事吧?”孙牧:“……”张南姝见他陡然沉默了,更紧张:“怎么了?”孙牧:“我休沐的时间到了,才回来的。”张南姝:“……”算了算日子,他出去半个月了。
他不在家,张南姝轻松自在,舒服极了,竟不知时间流逝如此之快。
张南姝张口欲解释,又急忙打住自己的话头——她什么都没说,解释就是心虚。
“哦,我还以为你看到了报纸,担心我才特意跑回来的。”张南姝很自然接了话。
孙牧没说什么。
张南姝又问:“吃饭了吗?”“还没。”“先去吃饭吧。”她道。
她喊了女佣,叫她去大厨房吩咐一声。
孙牧:“不忙,我先跟你说说驻地的事。
有几件事,刘军长请我一定要及早汇报给你。”张南姝道好。
两个人到书房坐下,孙牧把驻地的事向她一一说明。
张南姝听了,觉得都不算大事,就道:“我回头发电报给刘军长,让他自己处理。”又道,“你没插手最好,你和我都不应该做恶人。
这个旅长既然是刘军长的亲信,就该他表态。”孙牧点头。
他又说了城内的几件事。
张南姝很小的时候,闹腾起来没完没了的,张帅一边开会一边哄孩子。
张南姝就依靠在父亲的臂弯里睡着。
长大些,张帅谈论军事也不会避开她。
张南姝耳濡目染,比旁人懂得多些,孙牧跟她讲驻地的事,她一听就知道有什么猫腻。
“……你可能得自己去巡查一次。”孙牧道。
张南姝:“上次我二哥也这样说,叫我去看看。
只是我大哥反对,怕我去了反而有危险。”孙牧:“你自己度量。”他们俩聊了一个钟头,这才结束了谈话。
乳娘叫人准备好了热水和孙牧的换身衣裳,又把张南姝卧房的寝具都换了。
“姑爷晚上吃点什么?我去厨房吩咐一声。”乳娘说。
“清淡点就行。”孙牧道。
乳娘道好,又说:“泡好了解暑的茶,还有新鲜瓜果,姑爷先填补些。
浴室也准备好了。”孙牧:“多谢。”乳娘退了出去。
院子里服侍的佣人,都不到他们跟前伺候。
面前无人,张南姝略微不自在,对他说:“你一路上累了,先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孙牧点点头。
他往净房走,张南姝打算回卧房,孙牧突然喊她:“南姝。”张南姝回头:“怎么?”孙牧上前几步。
他欲言又止。
张南姝便朝他走过来:“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她话音未落,突然被孙牧打横抱起。
张南姝陡然凌空,吓得尖叫一声,两个女佣立马走出来查看情况;见状,又快速避回去。
“唉,你、你……”孙牧力气极大,稳稳抱紧了她,进了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