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陆业开口说话,周帝重复了一遍,眉宇中也透露出些许的不耐:“朕说了,退下吧。”
“陛下。。。。。。”
陆业还想要辩驳两句,可魏忠在边上拼命的使眼色,到嘴的话才打住,转为露出不甘,“臣告退。”
李泰山和许冰还在眼巴巴的等着周帝开口。
李泰山眼中泛着泪水,道:“陛下,老臣冒死进言,苏家公忠体国再怎么样也应该赏赐,若是不多加赏赐,怕是凉了三军之心啊!”
周帝只是将头埋在书案上,头也不抬,似乎在写着什么:“朕乏了,你们也下去吧。”
许冰似笑非笑的望了李泰山一眼。
到了这里,就算是傻子也明白周帝的意思。
是要将这一场论功行赏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其他人面面相觑,也不敢违背周帝意思,缓缓退下。
御书房陷入了安静。
而周帝也停下了手里的毛笔,将一副字画放在眼前细细端详了起来,目光时而闪烁,时而沉重。
只见这诺大一幅字画上面只有诺大的一个“离”字。
周帝忽然朝着问身边的魏忠问:“魏忠,你觉得这幅字怎么样?”
魏忠眼睛一眯。
他迅速判断出了周帝的意图,却没有点破,而是装傻道:“陛下真是写得一手好字。”
“你藏拙了。”
周帝放下手里的字画,呵呵笑了笑,目光似能洞察人心一般,“我听说外面人家都说流水的阁老,铁打的魏公,这十几年来最了解朕的怕只有你魏忠了。”
魏忠神态依旧恭敬:“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只是一条老狗,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仅此而已。”
对这个回答周帝只是报之一笑,他拿起这副字画,淡淡道:“离者为龟。龟负洛书,天授神物。既然要赏赐,就将这幅字和我的话赏给苏青吧。”
“对了。”
说到这,周帝像是想起了什么,问,“我记得你们内监司有个刘聚成是吧?听说他在你们内监司过得不错,反正关得也够久了,就派他去传令吧。”
明明只是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却听得魏忠暗暗心惊。
当初他害怕陛下打压苏青,刻意将刘聚成禁足,以让内监司与苏青拉清界限。
没想到这竟然也在陛下监视之中。
周帝却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只是道:“行了,去吧。”
魏忠双手接过书卷,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
由于周帝下达了论功行赏的命令,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在为了如何赏赐的问题争执不下,甚至为此内阁大臣们都快得打起来。
另一边的定州城则在风风火火的重建之中。
在苏青的规划之下,各个工厂也开始陆续恢复生产工作,整个定州城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倒塌的房屋重新修建,就连洪水留下的淤泥也被清空到城外成为肥料。
所有定州城的百姓都投入了这场火热的生产建设之中。
整个苏府的人手更是作为苏青精锐心腹被分散到了各行各业的重建之中。
而作为如今事实上定州城主,苏青更是一刻不敢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