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予握着楼梯扶手,背对着他,“你是不高兴了吗?”
“我高不高兴重要吗?如果你是为了讨债主高兴,那没必要,我知道你不情愿留在我身边,待在我身边的日子,你每一天都是数着过来的。还有22天了,忍忍吧,时间过的也挺快的。”
他清冷低沉的嗓音里,满满嘲弄。
乔予脸色微白,“我只是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和平相处,彼此都开心,不好吗?”
两人背对着。
薄寒时冷笑了声,“彼此都开心,然后呢,你还是要回南城。乔予,这就是你理解的彼此都开心吗?”
这种假的幻觉,他宁愿不要。
“对不起,我……”
“你不欠我了,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接下来,不用假装对我热情,该怎样就怎样吧。”
薄寒时上了楼。
乔予站在那儿,垂着眸子,长睫下,一片暗淡。
……
薄寒时回了主卧。
他坐在床边,一阵烦躁。
陆之律说的没错,乔予就是想回南城,她从没改变过主意,也从没想过要留在他身边。
这段时间的陪伴,越是愉快,往后想起,就越是扎人。
他怎么忘了,在制造羁绊之前,就要承受好被刀的准备。
只是这样想想,22天后,她会彻底离开他……心脏处,就闷闷的窒息。
那抹失控的躁郁,盘旋在胸口,越来越放肆……
他终是拉开抽屉,拿出那瓶断了许久的碳酸锂片,吞了几颗下去。
舌尖蔓延一片苦涩。
他眉心皱了皱,垂眸,看着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的轻轻抖了一下。 这药治疗双相情感障碍比较管用,但缺点就是副作用比较大。
乔予跳海后,他以为她死了。
那一年里,他根本离不开这玩意,有好几次,吃吐了。
他看着桌上那枚被她摘下的粉钻,躁郁至极。
将手里的小药瓶蓦地砸向一边的墙上。
药片,洒了一地。
薄寒时闭了闭眼,踩着那些药片,径直进了浴室。
……
乔予睡在小相思的房间里。
等了好久,今晚,薄寒时并没有抱她过去。
她搂着小相思软软的小身体,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乔予去海市的前一天晚上。
薄寒时和陆之律在不夜港酒吧里买醉。
一杯接着一杯。
陆之律瞥了他一眼,斜眼轻嗤:“前两天不是还搁我这儿秀恩爱?这才好了几天?那话怎么说来着……唔……秀恩爱,死得快。”
薄寒时握着酒杯,指节用力,冷哼:“你都快离婚了,就算死得快,也是你走我前头。”
“……呵,我都要离婚了,你呢,你结过吗?乔予给过你名分吗?”
名不正言不顺。
这么想,陆之律舒坦多了。
南初就算心里有别人,可再怎么不济,他也是南初结婚证上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