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加急!淮南一带的江州、泉州、丹易纷纷造反,并杀死了节度使赵允真!”小礼子颤抖着将文书递到了魏炀的面前。
魏炀顿了一下,下一刻,手中的朱砂笔落地。
“造反?淮南真的造反了?”魏炀一瞬间有些愣怔,心中只觉得震惊、害怕、慌乱,片刻之后,他急忙伸手从小礼子手中取走了文书,打开,快速看了一遍。
然后整个人有气无力地瘫坐在了椅子上:“他们好大的胆子!”
“他们居然真的杀死了赵允真!”
“他们居然敢杀朝廷命官!”
“这是摆明着向朕挑衅!”
魏炀轻轻吐了口气,迫使自己平静下来,他一挥手,对小礼子说道:“快去!让摄政王来见我!”
小礼子应了一声,立刻下去传话。
而与此同时的摄政王府,傅君尧已经提前从宇文煊那里收到了消息。
他将手中的纸条扔进了一旁的暖炉之中,墨色的眸子犹如看不见底的深渊。
宇文煊站在一旁,脸色也变得阴沉下来:“看来权王长子魏烙是决心反了。”
“此人做事倒是比他老子还疯,居然敢斩杀朝廷命官!”
“这是摆明了要挑衅皇权啊!”
傅君尧抿了抿唇,眸中掠过一抹冷厉:“你不觉得奇怪吗?明明之前已经被赵允真压制住了暴乱,为何突然之间会闹得这么凶?”
宇文煊眯了眯眼:“权王一直与京城保持联系,莫非是与京城中的变故有关?”
傅君尧不置可否。
宇文煊却道:“可是京城最近,没有什么太大的变故。”
傅君尧眸中闪过一抹阴翳:“若是甄曼如逃婚也算是一个变故的话,兴许所有的疑问都能得到解答。”
宇文煊怔了怔,看着傅君尧,反应了片刻,随即想到了什么:“甄曼如逃婚,甄太妃拉拢宸王的目的落空,所以……”
“所以那个与权王勾结的宫中势力,正是太妃!”傅君尧微微握住了拳头,眸中闪过一丝清明。
“可太妃一个后宫女子,光凭她一人,能做什么?”宇文煊默了一下,随即双眼一动,眸光闪烁,“梁远伯手中把控着城防营,莫非甄太妃早就已经打好了这如意算盘?”
傅君尧眯了眯眼,没说话:“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但我们应该有所防备了。”
说话间,剑心从门外走了进来:“王爷,方才皇上那边派了人过来,说皇上要见你。”
宇文煊转头看向傅君尧,吐了口气:“此事闹这么大,皇上想必已经坐不住了,你还是赶紧去吧。”
傅君尧却不着急,反而问道:“国师府那边可有消息?”
宇文煊顿了一下,淡淡道:“我们的人已经混了进去。”
叶大小姐制作的人皮面具很管用,根本无人能够分辨出来真假。
“让你的人继续盯着,有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务必来报!”说完,傅君尧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
太承殿,傅君尧从殿门外走了进来。
魏炀见状立刻站起了身,看向傅君尧:“摄政王!淮南的事情,想必你已经听说了。”
傅君尧微微颔首:“皇上莫急,此事还需慢慢商议。”
魏炀点了点头,随即邀请傅君尧坐了下来:“摄政王!此事,您是何看法?”
“如今节度使死,淮南一带已经全部归于权王所有,以我推测,接下来他会先向西南方向进发,待到吞并整个大西南,便会转过来对向北边的京城。”
“所以,这一仗如果要打,就得抓紧,趁着他们攻打西南的时期,咱们从后方偷袭,方可以最少的兵力拿下他们。”
傅君尧一番话说完,魏炀的脸色已经变得凝重:“已经……到了要打仗的地步?”
“不能再谈判了?”魏炀对局势还抱有侥幸,对于刚上位没多久的魏炀,皇位尚未坐稳,紧接着便面临着打仗,这对他很不利。
傅君尧眯了眯眼,沉声道:“莫非皇上到了现在还想着息事宁人?”
“死的可是节度使,不是地方官。”傅君尧提醒道。
这两者性质,完全不一样。若是地方官死了,尚且还可推脱是地方官无能,维系不住各方平衡,但死的是节度使,专门负责压制暴乱的节度使。
魏炀轻轻吐了口气,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尽数熄灭:“摄政王是打算亲自领兵前往?”
“事已至此,只能是本王亲自前去。”傅君尧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魏炀点了点头:“此事交由摄政王,朕心中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