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公也闻讯立刻赶了回来,对于向翎这个夫人,他向来很是在意。
一听说向翎晕倒,华国公便立刻放下手中的政事,回来陪伴夫人。
“夫人!你没事吧!”华国公人还没进来,便先闻其声,可见他很是着急,然而在看见傅君尧坐在向翎榻旁,华国公立刻就放心了。
“君尧回来了!”华国公松了口气,随即打趣道,“有君尧在,夫人立刻就能活蹦乱跳。”
说话间,华国公也走到向翎榻旁,缓声问道:“夫人,你可还有哪里不适?”
向翎温和地笑了笑:“我好,我哪儿都好。”
“你看,君尧,父亲没说错吧,你母亲一看见你,便什么病都好了。”华国公笑呵呵地说道,“以后你该当常回来看看她。”
傅君尧虽说在外面权势滔天,可回到了华国公府,对华国公和华国公夫人却仍是谦逊有礼。
“父亲说的有理,是君尧疏忽了,往后定常回来探望母亲。”傅君尧说道。
华国公笑了笑,笑到一半随即想起了什么,脸立刻一黑:“傅三那个臭小子!老子要去打死他,竟然把你气成这样!”
向翎一听华国公要去打儿子,顿时着急了:“爵爷!君成只是年纪小,性子有些浮躁,你做什么就对他要打要骂的?”
向翎这一怒,华国公秒怂:“好好好,不打不打,你先别急,你这身子刚刚有些好转。”
“夫人,我这不是心疼你吗?那臭小子如此不让你省心,按照我的意思,就将他丢到君尧的军营里去历练个几年,让他好好养养性子!”
向翎一听华国公要将小儿子送军营,顿时又急了,这次是真的急了,抬手狠狠打了一下华国公的膀子:“去什么军营!君成自小娇生惯养,什么时候吃过那种苦?”
“你这……孩子大了,总要历练的,你说他既没有君尧的武学天赋,又没有君凌那考文状元的才华,你不能一辈子把他拴在身边吧?”华国公这话倒是说得心里话,他知晓向翎不希望儿子将来上战场,受那种罪。
可是作为他们华国公府的男人,上战场,带兵打仗是无上的荣耀,是他们华国公府的男儿可在骨子里的血性,向翎是个妇道人家,心肠太软,自然不明白他的心意。
对于傅三那小子,华国公很清楚,他只是年纪太小,将来必定是个可造之材。
“事到如今,你还想把儿子往战场上送是吧?我告诉你,有我在一天,你休想!”向翎也怒了,很怒,她平日里性子柔软,却唯独在这件事情上,她做不到让步。
其实,这也能够理解,向翎生有两儿一女,一个是女儿是先太后,入宫后生下皇上后不久便逝世了,另外两个,一个是傅君尧,一个是傅君成。
傅君尧已然上了战场,这一生必定都是要为大燕所献身,便只剩下傅君成一个能够守在她身边,她自是舍不得。
傅君尧看着华国公和华国公夫人这夫妻俩吵得火热,傅君尧一时间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从来傅君尧出现的场合,没有人敢忽视他,可偏偏在父母这里,他成了那个空气般的存在。
“咳咳咳……”傅君尧低头,握拳捂嘴轻咳了一声,似是在提醒这两人,不要太过分。
华国公回过神来,心知自己又说多了,随即又对向翎赔不是:“夫人,方才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
“说到底,还是傅三那小子不争气,我这就去教训他。”华国公正要起身,却被傅君尧按了回去。
“父亲便留下好好陪伴母亲,至于君成那边,儿子去找他说。”傅君尧早就想找傅君成谈谈了。
向翎怕华国公出手太狠,想想还是让君尧去说说他,傅三那小子又自小崇拜他这个哥哥,想必君尧去找他说,必定要比华国公有效多了。
“君尧,那你弟弟就拜托你了。”向翎相信傅君尧不会对傅君成下重手。
当然,前提是傅君成和叶初云没有任何关系的前提下,但现在……
“儿子知晓,母亲放心。”傅君尧应声,然后转身退出了门外。
……
京城的射箭场很大,外围是一圈跑马场,通常情况下,这里只有皇族之人才可进入。
傅君尧拎着傅君成的领子,一路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径直走进了射箭场内,一路上畅通无阻。
傅君尧作为傅家军的将军,自小便是这里的常客,这里的人几乎都认识他,所以都不用令牌,傅君尧一路刷脸。
来到射箭场中央,傅君尧一撒手,傅君成被用力甩在了地上。
“知道今天为什么找你?”傅君尧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望着傅君成,眼底是毫无波澜的一潭死水。
别人不知道,但傅君成知道,这潭死水的深处实则暗潮涌动,凶险万分。
大哥这是生气了。
傅君成乖乖点了点头:“我知道,是我说了重话,将母亲气晕了过去。”
说话间,傅君尧从身后篓子里取出弓箭,对准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