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太妃瞧见傅君尧手中的银针,心中开始抖了,她怕傅君尧,不仅怕他的权,更怕他的针,因为……她曾亲眼看见傅君尧用手上的那根银针杀过一个宫女。
太可怕了!
所有人都说傅君尧的医术堪称国手,可是……没有人说,他的那根针既能救人,也能杀人。
他是救人的神仙,也是取人性命的鬼差。
“摄……摄政王,咱们……有话好好说就是了。”
傅君尧却全然不管甄太妃的言辞,只是拿着银针越逼越近。
甄太妃吓坏了,急忙抓来一旁的宫女,挡在了前面。
那宫女盯着傅君尧手中的银针,口中慌张喊道:“摄政王!手下留情啊!”
叶初云却优哉游哉地站在一旁,淡淡道:“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摄政王只是在帮甄太妃治病,又不是要打人,说什么手下留情呢?”
甄太妃气急了,对着叶初云怒骂:“叶家的丫头!你何必在那煽风点火?本宫身子好不好,还轮不到你来指点!”
叶初云一听,鼻头子随即嗅了嗅,一脸委屈道:“太妃这话是何意?莫非是觉得云儿不配关心太妃娘娘吗?”
“你……你……”甄太妃气急败坏,叶初云这话一说,她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傅君尧终于不耐烦了,低着头看那宫女:“你让开,莫要挡着本王给太妃治病,这罪你担不起!”
那宫女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也不想在前面挡着,她恨不能跑的越远越好,可是太妃拉着她,她根本没处跑啊!
傅君尧微微拧眉,沉声道:“既如此,那本王只能……”
说罢,他手中银针快速飞窜了出去,狠狠扎在了甄太妃的头顶上。
“啊”的一声,甄太妃只觉得头顶一阵刺痛,整个人差点吓晕过去。
甄太妃吓得整个身子都僵了,她慌张地看着傅君尧:“摄政王!摄政王!本宫知道自己不对,不该言语过重,气坏了华国公夫人!”
傅君尧垂着眸子,顿了一下,随即又抽出一根银针:“太妃娘娘这又说的什么话?您对母亲不过是关心罢了,正如你关心云儿这般,本王心中都清楚。”
“不不不,本宫……也对不住云儿,本宫不该私自带走云儿,还让她在这里罚跪!”甄太妃一脸急切地说道,现在只要能让傅君尧将她头上的银针取走,别扎她了,让她原地道歉都没问题。
傅君尧眯了眯眼,眸中掠过一抹危险的光:“那照太妃的意思,太妃不是要对云儿道歉?”
“是是是!云儿!是本宫不好,你不要生气。”甄太妃急忙道。
叶初云随即一脸的受宠若惊:“太妃这话当真折煞云儿了。”
甄太妃刚想说什么,却见傅君尧伸手从她头上取过银针来,口中淡淡道:“太妃客气了,本王不过是和太妃你开个玩笑罢了,太妃是长辈,又岂会为难云儿这个晚辈呢?”
甄太妃笑了笑,可那笑容分明比哭还难看,她算是看出来了,傅君尧这是想给叶初云和华国公夫人出气,但又不愿将事情闹得太难看,所以最终又以一句玩笑话来遮掩与她之间的矛盾。
摄政王这个人,还真是深不可测!
方才那一瞬,甄太妃是当真以为,他是要杀了她的!
然而这会儿,傅君尧的神情,却又好似开玩笑似的。
这个人太可怕了。
“方才本王已为太妃扎针,想必这病很快便能好,太妃在宫中好好歇息吧,本王就不打搅了。”傅君尧慢条斯理地说道。
叶初云闻言,也急忙转头对甄太妃道:“那云儿便也先行告退,太妃好好养病,云儿就不打搅了。”
“对了,这把扇子,云儿就带走了。”
甄太妃望着叶初云手中的那把扇子,那把扇子可是很值钱的,但如果用这把扇子换叶初云跪上一天,以缓解她的心头之恨,那甄太妃很是情愿。
可是那个叶初云分明只跪了半盏茶!
她还白送了一把贵重的扇子给她!
甄太妃气的手指狠狠扣进了椅子里,可是,她得忍住,即便她恨极了叶初云,她也务必要忍住。
“云儿也下去吧,本宫方才病糊涂了,尽说些胡话来,看来当真是要好好歇息了。”甄太妃不得不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她一个长辈,竟然对叶初云这个晚辈赔礼道歉,这若是传出去,该是多么丢人的事情?
所以,她只能以自己重病为借口,算是振回最后那点薄面来。
叶初云应下,带上扇子,转身退了下去。
宫门外,叶初云刚走了没两步,便瞧见一袭玄色身影立在树荫下,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叶初云笑嘻嘻地走上前,拍了拍傅君尧的肩膀:“王爷?”
傅君尧转头,那张俊脸竟是出奇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