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当着丞相府众人的面扶她呢?
这样也太过失礼了吧?
可是……摄政王手都伸了出来,她若是不应,那不是故意不给摄政王面子吗?
相比较之下……
她还是落落大方地将手搁在了傅君尧的掌心,款款地走下马车。
叶锦忠在一旁都笑歪了嘴巴,未来女婿竟然亲自护送陪同来祭拜长公主,这不就是提前向盛阳打招呼的意思吗?
看来摄政王和云儿,是真的有戏啊!
温丽晴看着叶锦忠都快笑歪了的嘴,心里更加不平衡,她觉得今日过来就是一个错误。
现如今她不仅要忍受摄政王的威压,还要去给盛阳祭拜!
盛阳都死了,还不安分,居然还让她跪拜。
不,她才不要给她跪拜,盛阳活着的时候,她不得不跪,现如今人死了,她若想不跪,难道盛阳还能从坟墓里爬出来怪罪她不成?
对,她不跪!
这么想着,温丽晴立刻从叶锦忠的手里拿过纸钱,夫君,这些重活累活就交给妾身吧!
叶锦忠瞧着温丽晴如此殷勤的样子,心里到还算满意。
于是将装纸钱的篮子递给了温丽晴。
陵墓前有专人把手,瞧着是丞相府一家子,便让人进去了。
只是和丞相府这一家子格格不入的,却是傅君尧和他的一群手下。
这气势怎么感觉和丞相府不太相符呢?
看陵人没有说什么,就算他们不认识摄政王,但对丞相府一家已经是极为熟悉了。
众人走到陵墓前,高大壮观的墓碑上赫然写着“慈宣太长公主”几个大字,这是盛阳死后被追封的封号。
温丽晴脸色铁青地望着这高大巍峨的墓碑,脑海中瞬间浮现当年盛阳在世时,她伏低做小的画面,她真真是恨极了盛阳!
然而心里面恨,脸上却表现的很是伤心。
一群人中,温氏是第一个哭的,哭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长公主啊!你走了以后,妾身对您是日思夜想啊!”
说话间,她走到墓碑旁,点火,烧纸钱。
叶初云:“……”
叶锦忠看温丽晴哭的这么卖力,很是满意,似是想在摄政王面前故意有所表现:“这温氏和盛阳当年的感情确实很好,时隔多年,她仍是惦记着盛阳呢!”
摄政王面无表情,似乎对温氏的行为并不买账,而是兀自走到太长公主的墓碑前,行礼,跪拜。
叶锦忠见摄政王跪拜,一时间似有些受宠若惊,急忙也跟上前来,低头跪拜。
“盛阳啊!我们来看你了,今年除了我们,摄政王也来了,你看你想不到吧?”叶锦忠半句离不开摄政王。
好像摄政王不是他未来女婿,而是他未来的爹。
反正女婿和爹都无所谓了,只要能助他平步青云,就是好爹!哦不!好女婿!
叶初云紧随其后:“母亲,女儿来看您了,您一切都好吧。”
这一刻,不知是出于原主身体的共鸣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叶初云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思念之情从心底涌现。
看着这座墓碑,她的记忆中便浮现出了原主幼时与盛阳长公主的点点滴滴。
原来……这就是亲情,这是叶初云前世所遗失的东西。
而现在,她仿佛能感觉到原主的呼唤,眼泪便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母亲,女儿不孝,未能时常陪伴在您身边,今天还因为山下石头拦路,差点没能见您一面,不过好在,有摄政王出面帮忙,女儿有幸能见到母亲。”说完,叶初云弯腰,磕了个头。
盛阳,你能认出我来吗?我不是原主,你的女儿早就已经被温氏和她的一双女儿害死了,盛阳长公主,您若是在天有灵,便替您的女儿好好惩罚那些宵小之辈吧!
叶初云趴在地上,傅君尧虽看不清她的脸,但能看见叶初云那双微微颤抖的肩膀,她哭了,她在哭,在伤心,在向盛阳吐露心中的委屈。
看着叶初云那纤细而又瘦弱的肩膀,仿佛弱风扶柳一般,风一吹便要倒了似的,傅君尧反而更加心疼了。
傅君尧缓步走上前来,微微扣住叶初云的肩膀,似是宣誓一般,慎重而又严肃地看着前方墓碑:“盛阳长公主,若是您在天有灵,能听见我说话,君尧请您放心,云儿是本王看重的人,只要有本王在一天,任何人也不可欺负了她去。”
叶初云一愣,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傅君尧,他在开玩笑吧?
他当着盛阳长公主的陵墓前说出这种话,很容易会被人误会的好吗?
好在这周围人少,听见的也没几个。
就在这时,傅君尧的目光忽然看向温氏,眯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