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白子落于棋盘,口中淡淡道:“他腿好了?”
剑心想到一瘸一拐的权王,已经能下地走路,说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剑心道。
傅君尧眯了眯眼,一双深渊般的眸子布满寒凉:“那他来,是想让本王让他再跪一次?”
剑心:“……”
剑心默了一下,又道:“王爷,在下听说,权王口口声声说是王爷派人射伤了他的腿,原本今早是准备入宫找皇上讨公道,谁料皇上以身体不适,称病拒绝了。”
傅君尧顿了一下,似在考量,半晌,他开口:“让他回去,就说本王不在府上。”
剑心:“?”王爷确定不出面去和权王解释一下吗?
也是,那射银针的人是叶家大小姐,这叶家小姐与王爷关系亲近,也算是王爷的半个人,王爷为她担下这罪名,的确也不算是冤枉。
剑心刚走,一道白色身影从天而降,宇文煊一展折扇,风姿飒爽地走了过来。
“王爷可曾听说?那权王今早去求见了皇上,结果在皇上那吃了个闭门羹。”宇文煊摇着折扇,笑着走了过来,在傅君尧的对面坐了下来。
傅君尧垂着眸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棋盘,淡淡地嗯了一声。
宇文煊见傅君尧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猜想他肯定已经得知此事。
“这权王还真是不要脸,分明是他当街调戏女子在先,被人教训了,居然怪到了王爷您的头上。”宇文煊摇了摇头,这是权王手上没有证据,若是有证据,岂不还要闹翻了天了?
“我打听过,这个权王府上虽然没有正妻,却有十几房妾侍。”
“据说当初他起先是冲着叶大小姐来的……”宇文煊说到叶初云的同时,傅君尧拿着棋子的手指几不可查地停了一下,周身迅速散发出一股慑人的寒气。
宇文煊冻得打了个哆嗦,急忙补充道:“不过好在皇上生辰当天,叶大小姐不在场,这才选中了赵家庶女。”
好在选中的不是叶大小姐,否则依照这权王色中饿狼的秉性,这叶大小姐岂不是要倒霉了?
傅君尧眯了眯眼,周身寒意虽有收敛,眼中的冷漠却未有丝毫消退,他冷声道:“你来就为说此事?”
当然不是,宇文煊来自然是有要事,他还没闲到那种程度。
“王爷,这眼看权王和赵家小姐的婚期在即,若是权王与赵允真联手,形势恐怕对皇上很不利啊。”这一点,宇文煊早就想说了。
可他见摄政王始终很淡定,丝毫没有为此事顾虑,宇文煊也就没有多问。
可眼看婚期在即,宇文煊实在不放心,他必须前来问一问,摄政王究竟是什么想法。
傅君尧勾了勾唇,似对宇文煊有这样的担忧,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怎么?你终于坐不住了?”
宇文煊:“……”看来不是摄政王没想到,而是在等他发问。
宇文煊冷眸定定落在棋盘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开口道:“引狼出洞,总要抛饵吧。”
说罢,他再落一白子。
宇文煊低头一看,黑子已经是输的彻彻底底。
……
权王刚回到昭阳宫,便气的立刻砸碎了茶杯,口中大骂:“他们简直欺人太甚!”
皇上称病不见他,就连摄政王都给他吃闭门羹。
他被人射针这件事情,皇上到现在都不曾给过他解释,反而因为一个良家女,罚他禁足了三天。
谋士姜术上前来,劝慰道:“王爷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权王轻轻松了口气,转头问向姜术:“姜先生,如今本王在这京城势单力薄,皇上和摄政王完全就是不打算见本王,你说说,本王该如何才能出这口恶气。”
“王爷,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出气,而是赶紧拉拢人心啊!”姜术到底比权王理智一点,不是一心想着报仇。
姜术这一提醒,权王倒是想起了正事:“你不说本王都快忘了,本王此番来京是有要事,本王是要拉拢人心的。”
“王爷您不忘使命就好,所以在下提议,先将个人恩怨放一旁,先想办法招揽朝臣。”姜术说道。
权王点了点头,说道:“那按照姜先生的意思,本王该如何是好?”
姜术道:“王爷,微臣早就已经想好,既然王爷来京中,是迎亲赵小姐,不如先去赵家,找淮南节度使商谈。”
“你说赵允真?”权王皱了皱眉,似在思忖,“这个赵允真在淮南任职的时候便与我打过几次交道,倒是个圆滑世故的人。”
姜术笑了笑,脸上似有一种阴谋的味道:“赵大人虽然没有表明立场,但也从未拂过王爷您的面子,说明赵大人并不是对皇上忠心耿耿,他只是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现如今赵家即将与王爷您结成亲事,这个赵大人必定更倾向王爷您这边,最重要的是,这个赵大人手上有兵。”
姜术刚说完,权王眼睛便亮了起来。
不错,赵允真是淮南节度使,他手中有兵,若是能与赵家达成联盟,在他举兵勤王之日得到赵家相助,那便是如虎添翼。
“不错!很好!我这就去赵府,与赵允真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