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忠步伐匆匆地来到温淑阁。
彼时温丽晴正在屋子里盘算她手中的余款。
叶锦忠一进来就看见温丽晴在算账,脸色更沉了。
他在廖雅那还能吃上新鲜的小食,到了她这就只能听算盘噼里啪啦的噪音。
这个温氏,简直越来越过分!
叶锦忠没好气地走上前去,坐下来:“说吧,找我有何事?”
温丽晴搁下手中算盘,一脸讨好地笑着:“老爷,妾身方才算了一下,妾身手中的余款不多了,将来筹办雪儿和雨儿的婚事,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到时候还是需老爷出面。”
叶锦忠脸色更沉了,他就知道,温氏找他准没好事。
“你放心,雪儿和雨儿都是我的女儿,我不会亏待她们的。”叶锦忠说道。
“老爷,您心中可还有适合的人家?”温丽晴试探地问道。
叶锦忠沉声道:“雪儿和雨儿是庶女,王府和国公府你是一个也别想了,普通官员之家,若是能配个嫡子,倒也算是不错。”
“普通官员之家?”温丽晴心里有些失落,她的女儿怎么能比叶初云差呢?
“老爷,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自古男低娶女高嫁,老爷您怎么说也是当朝丞相,咱们雪儿和雨儿想一想那些个朱门世家也不算贪心吧?”
叶锦忠冷哼了一声:“你这叫不贪心?你也不想想你又是什么出身?你不过是商户之女,你以为那些朱门世家都是傻子吗?你若是如廖雅那般,是个县令之女,说不准老夫还能争取一二。”
在大燕,商人就算再有钱,那也是下三品,压根入不得那些个朱门世家的眼。
别说是嫁嫡子,就是庶子,别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
温丽晴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她一脸伤心地看着叶锦忠:“老爷这就看不上妾身了?当初妾身嫁给老爷您的时候,咱们温家可是赔了不少嫁妆呢!”
现而今这些嫁妆大多数是去到了叶锦忠的名下,现在好了,叶锦忠反倒看不上她是商户之女,当初他从她这里拿嫁妆的时候,怎么不嫌弃她是商户之女的?
叶锦忠见温丽晴开始翻旧账,不想两人闹得太难堪,索性语气软了下来:“丽晴啊,为夫不是这个意思,为夫也希望雪儿和雨儿能够嫁到好人家,只是你也看到了,那些个世家大族眼高于顶,就连云儿那样的出身,她们也不见得看得上。”
“那还不是因为大小姐脸太丑了!”温丽晴压根没给叶初云留面子,一语中的,“雪儿和雨儿就不同了,她们两个容貌未毁,若是到时候咱们多陪些嫁妆,也未必不能成啊。”
“若是温家愿意多多贴补一下陪嫁,此事倒也可以商谈。”叶锦忠又在打温家财产的主意。
“老爷,您也是知道的,我娘家这些年来没少贴补丞相府。”温丽晴不傻,她很清楚,叶锦忠跟她拿钱容易,但她想从叶锦忠的手里拿钱,那就是比登天还难。
可是如果她不说服娘家送钱来,雪儿和雨儿的婚事恐怕还真不好谈。
叶锦忠这是拿她两个女儿的未来逼她啊!
温丽晴咬了咬牙,她怎么嫁了这么个唯利是图的男人!
温丽晴不知道的是,叶锦忠其实心里早有打算,他一早就盘算着叶初云若是能攀附上摄政王,那叶初雪和叶初雨的婚事也就好谈很多。
有了摄政王这层关系在这,那些个朱门世家他倒是可以肖想肖想的。
只是他不会告诉温氏这件事的,因为他还指望温氏回娘家给他拿钱,这也是温氏最大的用处了。
……
几天之后,权王康复。
他还记着摄政王用银针射他腿的仇。
虽然那个真正射针的人姜术到现在也没找到,但权王似乎已经认定是摄政王,并把这笔账默默记在了摄政王的头上。
晌午的时候,权王便去了摄政王王府,要求见傅君尧。
彼时傅君尧正坐在院子里下棋。
剑心忽然上前传话:“王爷,权王来了!”
傅君尧右手边的黑子堪堪落下,左手便已然取了白子,放在手中随意地把玩。
权王的到来,并没有让傅君尧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